主撅着小嘴不悦地说,“我这不也是看你老是把自己弄得满身伤痕,忍不住心疼你嘛。你看螃蟹的壳多硬啊,正好以形补形!”
各路走过路过的神魔鬼怪,打个雷劈死这乱用成语的小破孩吧!
夏侯纾欲哭无泪,暗自发誓等她有精神了一定要好好治治这个小鬼头,看她还不好好读书,胡言乱语!
“那就这么说定了!”福乐公主笑嘻嘻地说。
夏侯纾怎么看都觉得福乐公主刚才那句话是故意的。奈何福乐公主一溜烟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而她又太困了,也就懒得再追究。
傍晚时分,雨湖把夏侯纾叫起来,收拾妥当后,便往临水亭去。
福乐公主今晚只请了夏侯纾一个人,连她亲爹都没有请,夏侯纾便知道这小破孩有心事。而且这心事只能告诉她一个人。
有时候,夏侯纾觉得福乐公主跟自己很像。她像福乐公主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么心智早熟,成天想东想西,以致总是找不到安全感。
月色很好,倾泻一地月华,湖面像是铺满了银子一样,波光粼粼的。临水亭里摆满了菊花,金灿灿的清香四溢。她们吃着螃蟹,又喝了点喝酒,渐渐有了几分醉意。
恍惚间,福乐公主已经挨着夏侯纾坐下,幽幽地说:“纾儿,你看我对你这么好,你也对我那么好,我们以后都要和睦相处,你不要把父皇抢走了,好不好?”
夏侯纾隐约猜到福乐公主为何这般忧心忡忡了,便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然后将福乐公主拉到怀里,抱着她安慰道:“傻昔恬,你放心,对于你父皇来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最特别的人,所以没有人能够分走你父皇对你的爱,也没有人能把他夺走。你永远都是他最疼爱的小公主!”
“真的吗?”福乐公主抬头看着她,整张小脸因喝了酒而红彤彤的。
“我永远不会骗你的。”夏侯纾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和宠溺,“昔恬,你父皇对你的爱跟别人是不一样的,你不要听别人挑拨,也别胡思乱想。”
福乐公主胡乱地应着,不久就安心的睡着了。
夏侯纾便招呼了梅影过来将她抱回去休息。
因为饮酒过量导致头痛,所以第二天夏侯纾很晚才起床。她刚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正琢磨着今天要做点什么,雨湖冲冲忙忙地跑进来,慌慌张张的说:“娘娘,不好了,帝太后驾薨了!”
“什么!”夏侯纾一下子全醒了,慌忙从床上跳下来。
姚太后终究连这个冬天都没有熬过去,她中毒之深可见凶手的凶残。夏侯纾实在想不出宫中要除掉姚太后、独孤彻和她的人究竟会是谁。
“陛下怎么样了?”夏侯纾一边穿衣服一边问。独孤彻应该也有所怀疑吧,姚太后一向健壮,即便是受了打击也不至于这么轻易就油尽灯枯。
“奴婢听来传话的人说,陛下已经赶过去了,其他宫里的各位主子也赶过去了。”雨湖回答说,“娘娘也赶紧过去吧,别让人说闲话。”
夏侯纾点点头,雨湖说的极是。但她更担心的是独孤彻,即便姚太后曾经一心想控制他,但他们毕竟是母子,丧母之痛,即便他贵为君王,也不会轻易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