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接受,她别无选择。
毕竟,姚贵妃的靠山是姚太后,以及姚家背后的庞大势力。独孤彻不是昏君,就算他再喜欢她,总不能拿自己的外家来开刀吧?
一副上好的青玉瓷杯被夏侯纾一挥手摔了个粉碎,就像她刚刚被浇灭的感情,分崩离析。她的身影随着瓷杯的破碎而挺立,眸中透出一种冰雪般的冷漠。她瞥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唇角勾起一个冷笑。
周围的空气仿佛随着她的冷笑而凝固。满室静寂,只有她的冷笑在空气中回荡。她没有看向任何人,只是凝视着地上的碎片,仿佛在告诉世界,她已经接受了这不完美的结局。而后她的手指轻轻划过碎片,仿佛在挑衅着某种看不见的力量。
在场的所有人都为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包括来宣旨的祝成鸿。
祝成鸿站在那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一丝惊慌,还有深深的忧虑。他看着夏侯纾,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这个女子,她的决绝,她的冷漠,都让他感到惊异。偏偏,他知道独孤彻有多么在意这个女子。
彩杏在宫里待的时间长,深知在宫里生活,除了不能得罪那些得宠之人,就连他们身边的随从都不能轻易得罪。而祝成鸿是天子身边的红人,她担心夏侯纾当着祝成鸿的面将御赐之物杂碎会招来祸患,连忙劝说道:“娘娘,这青玉瓷杯可是陛下刚刚赐的,您这样做怕是会触怒了陛下。”
夏侯纾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冷声道:“就算触怒了陛下,那也是我去领罪,还牵涉不到你们!”
彩杏忙识时务的闭了嘴。
祝成鸿看了看这情形,便要告辞。
“祝总管。”夏侯纾叫住了他,然后说,“请你替我给陛下带句话。他不敢做的,我来替他做。”
祝成鸿觉得自己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有听明白。但夏侯纾那个样子,他又不好多问,只得告退,然后把原话换封不动的转述给了独孤彻。
独孤彻听完之后陷入了漫长的沉默,如同深邃的湖水在月光下静谧而深邃。他的眼神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吟,像是正在深思熟虑地咀嚼着每一个字眼,试图从中寻找到隐藏的含义。他的手在宽大的衣袖中紧握成拳,白皙的指节因用力而略显泛白。他的沉默如同漆黑的夜空,没有尽头,只有寂静。他的心中翻涌着思绪,却像被无形的束缚所限制,无法轻易表达。
祝成鸿心里不由得又泛起了嘀咕,暗暗感慨自从夏侯纾进宫之后,陛下的心事他就越发看不明白了。但他还是不敢问。
夏侯纾这次没有再犹豫,立马梳妆一番,就往毓韶宫去。
她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把矛盾激化,只有这样,才能逼着独孤彻舍弃一些东西。
毓韶宫中人影颤动,除了姚太后之外,还有姚贵妃和平康公主。看到夏侯纾进来,所有人都一副嫌恶且戒备地看着她,仿佛她是个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夏侯纾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她尽力保持冷静,恭恭敬敬地给姚太后请安。
姚太后眯着眼睛将夏侯纾上下打量一番,却没有叫她起来,只是抿嘴道:“贤妃今日兴致倒是好,打扮得如此妖娆是准备要承恩侍寝了吗?”
夏侯纾不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宫里比她更妖艳十倍百倍的女人多得数不清,偏生她就碍着姚太后的眼了?退一万步来讲,她现在是嫔妃,就算真有这样的打算,难道有问题吗?
这一路走来,夏侯纾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即便是见到了不想见的人,想要为自己戴上一张面具,也不该拿自己的脸来出气。
但是眼下,她需要这张妖娆美丽的面具。
“太后,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夏侯妹妹年轻貌美,这般装扮也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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