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道:“你饿坏了吧?怎么还喝了酒?”
声音说不出的温柔好听,夏侯纾愣了一下,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独孤彻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向她走近了几步,伸手去揭盖头。
白玉堂前红烛摇曳,火光闪烁,将独孤彻的脸庞映得明明暗暗,那顶珠光颤颤的凤冠在他的手中熠熠生辉。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新晋的贤妃,上挑的眼梢里,喜悦一点点收敛下去,转眼便换成了疑惑不解,深邃的眼眸如寒星般冷冽。
而夏侯纾手中的金簪,此时正对着他的脖子。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周遭的空气也在刹那之间凝固。
独孤彻的视线如同锐利的剑锋,紧紧地盯着夏侯纾,似乎在试图解读她眼中的秘密,解读她的恐惧、她的忧虑、她的期待。
在他的注视下,夏侯纾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他的眼神让她感到心跳加速,思维混乱。她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的疑惑,更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的立场和情感。她试图平息自己的情绪,却发现自己的心跳声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
夏侯纾慌乱地站起身来,丢了手中的金簪,后退两步,那原本准备好的愤怒质问在刹那间消失无踪。她的内心似乎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慌乱所占据,以至于她狼狈地撞到了梳妆台。尽管如此,她仍然扬起下巴,竭力表现出镇定,用坚定的声音说:“独孤彻,有些事情,我必须先跟你说清楚。”
夏侯纾直呼其名,独孤彻不以为忤,只是恢复了平静,淡淡看着她,略有一丝饶有兴味的样子,说:“哦?什么事?”
他顿了顿,漂亮的眉毛一挑,眉梢里无声地攒了一丝逼视,又说:“是关于吕美人?还是关于这金簪?”
他平静得让夏侯纾有些后怕,但此刻她却真的镇定下来了,歪头凝视着他:“你是个明君,知人善用,顾全大局。可是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你说你会弥补,可你明明有很多种方式来弥补,为什么偏偏是这一种?你们的大局,为什么一定要牺牲我?你明明知道我并不想入宫。”
独孤彻微微一怔,不动声色地看夏侯纾,等待着夏侯纾的下文。
高悬的铜镜里,夏侯纾窥见自己在大红色背景的映衬下,眼眸中隐约流露出深沉的悲戚。那种无奈与惘然,如影随形,挥之不去。在之后无数个漫漫难眠的夜晚,这一幕景象如同梦魇般,悄然浮现在她的心头,让她无法摆脱那种凄凉与孤独。
夏侯纾挑了挑眉,又道:“确实,你娶了我,就是对我名誉的最大维护。也算是仁至义尽。这样看来,我应该感激你的。今晚的事,我不指望这次你还能饶过我,只求你不要因此迁怒我的家人。”
独孤彻用脚踢了踢地上的金簪,忽然接口道:“你便是这样感激朕的么?”
他的语气都变了,夏侯纾便知道他是真的寒心了。
夏侯纾凄凉的一笑,说:“我的感激,仅限于你能在最后的关头救了我,让我不至于那么难堪。至于我现在的处境,难道还要让我点破吗?我只不过是你们权衡利弊后的一个牺牲品。难道我还要感激你赋予我这么大的利用价值吗?”
"你便是这样看待朕的吗?”独孤彻紧紧盯着她,目光如炬,似乎要透过她的神色看透她的真实想法。然而突然间,他放弃了逼视,转过身去,背影如同一座冷峻的山峰,“你放心,朕现在,不会要任何人的性命。”
随后,独孤彻大步走了出去。
一阵风从敞开的门里吹进来,夏侯纾突然觉得好冷好冷,人也清醒了许多。她恍然察觉,自己刚才一定是喝醉了,不然不会做出这么有失常理的事来。她的新婚之夜,差点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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