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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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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是那张氏贪慕虚荣、朝秦暮楚,抛弃了无权无势的未婚夫婿来勾引我儿。我儿年纪尚小不懂事,受张氏蛊惑才带她回了府。那张氏不过一介出身低微、见识浅薄的粗鄙女子,到了府中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竟然容不得我儿与他人相好,最后还做出轻生之举,真是晦气!她也不想想,她能得我儿的青睐已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却偏偏身在福中不知福,寻了短见,这就怨不得别人了。”

    王崇厚仍然说得义正辞严,不知内情的还真以为他是受害者。

    夏侯纾早已被王崇厚的一番诡辩惊得目瞪口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与不解,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愤怒:“丞相大人,你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当真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人在做,天在看。那张家人是如何死的死,伤的伤,疯的疯,丞相大人应该心知肚明吧?你就不怕会遭报应吗?”

    “报应?”王崇厚听后,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仿佛是在嘲笑夏侯纾的天真与幼稚,“什么报应?你未免也太过天真了吧。张家母子如今能否苟延残喘都还是个未知数,他们又如何能掀起什么风浪?不过是一群蝼蚁,何足挂齿。我王崇厚行事,向来只求目的,不问手段,报应?哼,那不过是弱者的哀嚎罢了。”

    夏侯纾紧锁眉头,愤怒如烈火燎原:“张家母子确实已经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了,可当日在秀水胡同目睹真相的人并不在少数。他们当时或许迫于你的权势选择了沉默,但日后未必就能守口如瓶。届时,丞相大人又如何堵住悠悠众口呢?”

    夏侯纾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张家怕你,可总有人不惧你。据我所知,丞相大人的这个位置,可是有不少人暗中觊觎,期盼有朝一日能够取而代之。”

    “我在朝堂之上浸淫数十载,还会被几句闲言碎语所动摇吗?”王崇厚神色坚定,并不受其威胁。他微微一扬眉,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接着道:“倘若这件事闹大了,上达天听,陛下又能奈我何?无非是责备我管教不严,兴许还会减我些许俸禄,但那又如何?我的相位,依旧稳固如山。至于陵王……”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目光在夏侯纾身上轻轻掠过,仿佛在看一个无足轻重的跳梁小丑:“陵王若是知道有人胆敢顶着他的名义冒犯本相,只怕出手更快吧。”

    夏侯纾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恍然,她终于理解了夏侯翊当初为何会向她透露丞相府那些深藏的秘辛。那些言辞,那些描绘,原来并非单纯的恐吓,而是为了阻止她接近丞相府。

    她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中满是苦涩与失望。她曾以为夏侯翊的言辞不过是夸大其词,意在吓唬她,让她知难而退。但如今看来,她却是太过天真,忽略了那背后的深沉与狠辣。

    可是,人怎能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

    夏侯纾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她冷冷地开口,声音中充满了讥讽与失望:“我原来还想不明白令公子的狠辣是从何而来,如今看来,竟与丞相大人是一脉相承呀!”

    夏侯纾的嘴角虽然还在勉强维持着那丝倔强的笑意,但她的心却如同被寒冬的霜雪一点点冻结。

    她确实低估了王崇厚的狠毒与奸猾。

    她此刻不过是一介无名刺客,在王崇厚眼里连蝼蚁都不如,还妄想用他儿子的事威胁他,甚至跟他谈条件,岂不是自作聪明?

    可怜!可悲!可叹!

    王崇厚得意地望着夏侯纾,随后他缓缓地开口,声音里充满了嘲讽:“你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交代?交代什么?又向谁交代?

    夏侯纾的心一点点沉到了谷底,沉重得几乎要穿透她的胸腔。她曾经拥有的豪情壮志,此刻如同火焰在寒风中熄灭,只留下一片死寂的灰烬。于是她缓缓闭上了眼眸,仿佛要将这世间的残酷与不公,都一并隔绝在外。

    紧接着,王崇厚的命令如同冰冷的箭矢,无情地穿透了寂静。他一声令下,空气仿佛都在颤抖。随即,侍卫们的动作如同暴风骤雨般猛烈,他们挥动手中的大刀,刀刃在火光下闪烁着寒光,直指那个铁笼。铁笼在刀光中显得如此脆弱,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撕裂。而笼中的夏侯纾,更像是暴风雨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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