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茜的外套垫在污水里,袖口缝着当年我绣的馄饨图案。
后厨的抹布冻成了冰碴。我擦灶台时发现蟑螂卵黏在抽油烟机滤网下,像极了张茜送我的珍珠耳钉。许念来拿最后铺盖时,军用被里掉出半板避孕药。
保胎还要吃这个?我碾碎药片撒进和面盆。他在面粉扬起的白雾里沉默,围巾上的茉莉香精熏得我打喷嚏。
搬家公司的车倒进巷口时,张茜的假发被风吹落,露出化疗后的斑秃。我扬了把面粉在冷风里,看她金镯子深陷浮肿的手腕:下辈子记得嫁个手脚干净的男人。
车尾灯消失时,我看见后视镜里晃着褪色的红绸,像条被割断的脐带挂在枯槐枝头。
处暑那天的储物间堆满纸箱。我踩着旧课桌翻找户口本时,月光透过蓝玻璃糖纸映在许念的军大衣上。十五岁那年我们裹着这件衣服看流星,袖口的烟洞是他为我挡爆竹烫的。
房屋过户协议。许念推门时带进来冷风,签了字药膳坊能抵债。我撕碎协议往窗外撒,纸片落进张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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