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后的早晨,自行车铃铛按不响了。许念蹲在巷口修车轴,油污在他新买的西装裤上晕出铜钱大的渍。这条裤子昨天还挂在张茜的晾衣绳上。
药膳坊要翻新后厨。他拆开链条油包装,塑料纸摩擦声像指甲挠玻璃,下月搬去员工宿舍。我往车筐扔垃圾袋时,剩饭沾到了当年系红绳的位置。
张茜的轮椅轧过满地枯叶,腕间的金镯子擦着车后座咄啷响。许念掏出手帕给她垫膝盖,暗纹和父亲葬礼上那块一模一样。我扭头往胎筐里塞碎玻璃片,划破了三个月前烫坏的羊毛衫。
冬至夜的急诊室充满艾草味。我抱着裂了的橡胶暖水袋排号时,许念正给张茜揉冻疮的膝盖。护士叫号声盖过了他们的私语,我听见习惯性流产和收养材料几个词像苍蝇乱飞。
家属签字。护士推来的手术单上有许念的汗渍。我掏出钢笔划掉子宫全切,在他惊愕的眼神里写下建议截肢。
暖水袋的锈水流到椅腿旁,形成个歪扭的许字。许念去便利店买红糖时,我把他留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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