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诵经,不成想今日便好了。”
一些无用的话占用一炷香时间岂非可惜。
一位将军安慰道:“太子殿下,父子情深可先放一放,如今皇上病重,监国之事若得他首肯,才顺理成章啊。”
闻言,陈临牧非但没有半丝期待,反倒隐隐不安。
天家父子,从古至今,有几个是真心相待彼此的。
想来,他虽昏死多日,但联系他归京之事,对此事也能猜度出七八分。
若真说了,才是全完了。
想到这里,陈临牧刚预开口,床榻之间便传来嘶哑之声。
“太……”
“子……”
太子如何?
众人死死盯着床榻之处,可这两个字说罢,皇帝却似被抽完了所有力气似的,重重喘息。
“可是太子监国?”有一将军猜度道。
另一人说道:“监国一事确实是当下最急,可李将军如此言说,恐怕有失偏颇了。毕竟,皇上膝下可不止太子这一个儿子。”
众人瞬间便想到了那个五岁的七皇子。
皇上子嗣不多,大多早夭,膝下皇子唯此二人。
只是,七皇子尚且五岁,岂能同太子相较高下?
陈临牧皱眉看过去,之间方才开口之人便是七皇子生母之胞兄,于英。
不管是否出于私心,兹事体大,断不容太子一家之言。
崔洵扬声问道:“请陛下示意,往后时日,是太子监国,还是七皇子行监国之责?”
众人的目光纷纷看过去。
见那张苍老又虚弱的脸扯了扯嘴角,清晰又缓慢地吐字:“七……七。”
虽只说了一个字,但众人却听得明明白白。
太子年盛,皇上却非要选幼子监国。
其中缘由,怕是只有太子清楚了。
然而此刻情景不容他们细想,还有一问,“七皇子年幼,请皇上明示,何人可担摄政之责?”
皇帝的眼皮渐渐沉了下来,众臣皆心急如焚,敛了鼻息生怕听不见回应。
沧桑浑厚的声音再次传来,“崔洵……摄政。”
不同于方才的断续,这次的回答异常用力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