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机川太引人注目的黄平。也因此渐渐浮出水面被推向前台三。”场合大家当然不便明说什么,私下里就有人提前向黄平道贺,说以后可要多多关照呀,或者芶富贵勿相忘呀,等等之类。也有相处甚好者干脆直言不讳,说王市长转正了,你小子肯定会跟着捞个师长旅长的干干,难不成哥们儿也顺便沾点小光,在你手下弄个团长营长的还不行?黄平呢。脸上依旧作刀枪不入状,嘴里打着哈哈:“切!我一人微言轻的小秘书,天生就是跑腿拎包的命,什么关照、富贵全是扯淡。”内心里哩,却灌了蜂蜜一样甜美滋润。是啊,王市长转正,最起码自己市政府办公厅副主任的问题肯定能够解决,甚至一个不小心,市政府副秘书长也不是没有可能!
事实上,黄平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只要王市长一提拔,也就等于他提拔,不过是水涨船高的道理。如此说来,这**的干部体制岂不又落入封建社会那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陋习、俗套了?其实倒也不然。对于领导与秘书这种同进同退、共消共长、相辅相成的关系,黄平自有一套与众不同的理解。记得在他网进市委办公室不久,有一次参加秘书业务培,当时还是最末一个副市长的王和也来上了一课。作为在省、市委领导身边工作多年的老秘书,王和于秘书岗个体会尤深、心得尤精,特别在讲到领导与秘书关系时,反复使用了两个成唇齿相依,唇亡齿寒。这八个字,当时就把黄平给震了,也彻底颠覆了他对秘书职业的一些成见一原来,过去曾经被自己所不屑的秘书,并不如某些人理解的那样狭隘、萎琐与不堪。
领导与秘书之间,不单然是领导与被领导、上级与下级之间的从属关系,也绝不是主与仆、指使与服从这样庸俗的解读,秘书这个称呼更不是伺候人、拍马屁、逢迎献媚之类的代名词。唇与齿,亲密而不失独立、尊严,形象且饱含无限深情,领导与秘书之间由此而提升到高山流水觅知音、伯牙因子期而断琴的境界。也正是王市长这句话,令黄平对“士为知己者死”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他当时就憧憬,要是能做王市长这样领导的秘书,多好啊。幸运的是,仅仅四年之后,愿望即成现实,他与王市长果真组成了相依相存的一对唇齿。
七点二十了,对门王市长还是不见动静。这时,黄平心里也有些焦躁起来。他的焦躁,倒不是完全出于郑广华和婷婷的不断催促,而是对王市长这个长时间的电话,隐隐觉出一些不妙。
“怎么还没结束呢?是不是换届事宜,出了什么麻烦?难道选平市长忽然又不准备挪窝了?”黄平想。
他知道,王和本不是婆婆妈妈的性格,不要说打个电话,就连正式会议报告,都不太讲究虚与委蛇、起承转合那一套。班子换届脚步日渐迫近,据说省里已经着手征求方方面面的意见,推荐物色合适的人选。关处长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应该属于无事不登三宝殿那种,因为他们没有什么工作上的隶属关系,平时也一般不在上班时间联系。这次通话这么久,自然说明不单所谈话题重要,而且也许还碰到了什么毛毛刺刺的难题。闭门关灯,手机做了呼叫转移,绝对是请勿打扰的意思。
这期间,所有打给王市长的电话,黄平都做了技术处理,一些无关紧要的电话约访,更是无一例外遭到婉转而坚决的拒绝。这种时候,身为一个称职的秘书,黄平自会让王市长免受任何形式的干扰。至于那个郑广华,尽管和王市长关系很铁,与他黄平也是称兄道弟本来王市长早就答应晚上要帮他接待一个外商,据说广华集团正和对方商谈合资一个新项目,投资规模过亿美元,可那个项目和王市长此时的这介,电话相比,还是不能相提并论。因此,黄平没有理会郑广华越来越压制不住的火气,上亿美元的外商投资又如何?现在来吴城投资的外商还少么?可是王和能不能顺利荣升市长。说不定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他真正有些心急并感觉内疚的,反倒倒是家里的女儿婷婷。
正当黄平独自在办公室里神驰万里时,王和与关处长的电话交谈进行得热火朝天。
王和知道郑广华那儿有个晚宴,是个加籍华商来谈项目,请他出面接待一下,既代表了市里,又有私人情谊;秘书黄平的女儿婷婷今天过生日,下午就已经向他请了假;对面秘书室里的那只挂钟,每隔半小小时也会自动鸣响一次,并且伴有语音提示现在是某时某分。可是自打接了关处长的这个电话,这些琐碎便统统隐于幕后,渐渐都不再存在了。
于他而言,没有什么比关处长的这个电话更重要了。而电话的内容,也让他非常吃惊。
明年初的人大、政协两会,因为“跨世纪”的关系,全省地市一级政府很可能要有“小换届”吴城市长任选平满一届多,年龄虽然没有过五十五周岁,并非铁定不可能连任。
但他上调省直机关的风头很劲,从一开始传言出任某厅长,到现在已经传言有可能是省委副秘书长了,按说无风不起浪,这个可能性是很大的,毕竟新书记年纪轻轻又是外来户,省委担心有任市长这样的老资格在市长位置上会让萧书记施展不开,这也是很寻常的心思。而且任市长在如此年龄、老书记去世的情况下居然没有接到棒,心里对萧书记也肯定是有抵触情绪的,那么这个时候选择调走任市长,就会是一个很正常的解决途径。
如此一来,按照通行惯例,自己作为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应当顺理成章接任市长一职。可是,在华夏官场,只要一日文件没下或者组织没找你谈话,就随时会有太多不确定因素,让这种所谓的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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