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擎连称“礼不可废”,但神色明显放松了些,恭敬地将帝后二人迎入府中。
周府的厅堂与杜府迥异,陈设简朴硬朗,多见兵器架、疆域沙盘,墙上悬挂着巨大的军事舆图,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皮革与金属的气息。
宾主在厅中落座,慕容嫣自然居于上首,那墨金色的长长拖尾在她坐定后,铺散在座椅周围及身后的地面上,与厅中冷硬的氛围形成一种独特的融合。
林臻坐于其侧。
侍女奉上茶,是滋味浓酽的砖茶,与杜府的清茶风味迥异。
慕容嫣端起茶盏,指尖摩挲着温热的瓷壁,目光扫过厅中陈设,最后落在周擎那张饱经风霜、目光锐利的脸上,开门见山却语气平和:
“周爱卿,北疆近日情况如何?将士们年节可还安稳?”
周擎闻言,神色一肃,拱手答道:“回陛下,托陛下洪福,北疆防线目前尚算平稳。各军镇均已按亲王殿下指令,加强戒备,斥候往来不绝。将士们虽戍边艰苦,但粮饷充足,士气可用。只是……”
他顿了顿,眉头微蹙,
“漠北王庭今冬异常安静,反倒让老臣心中有些不安。据报,其各部虽收缩,但操练未曾停歇,且似有大规模物资调动的迹象。”
林臻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接口道:
“静水流深,往往暗藏漩涡。乌维此人,狡诈异常,其按兵不动,恐有更大图谋。周尚书需得加倍警惕,尤其是开春之后。”
“王爷所言极是!”周擎重重点头,“老臣已传令各镇,严密监控漠北动向,尤其是其与西域方向的联络通道。一有异动,即刻六百里加急奏报!”
慕容嫣微微颔首,放下茶盏,看似随意地拿起桌上一块兵部常用的、代表敌军势力的黑色标识木块,在手中把玩,目光却变得深邃起来:
“周爱卿久经沙场,见识广博。对于漠北近日抬出孔家遗孤,冠以‘圣裔驸马’之名,有何看法?”她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厅内的气氛却瞬间凝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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