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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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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担心孩子无人照料倒还能理解,可伯爵家里乃是贵胄,就算是父母俱全,婴儿也往往有保姆料理,岂有带着这么个小孩子远去他国的道理――难道就不怕长途跋涉导致孩子夭折?――用这样的说法,莫非以为本相也是三岁孩童不成!”

    克瑞斯的语气越说越是严厉,到最后索『性』不再说话,只是冷冷注视着阿兰斯,而后者虽然深深低下头根本不敢往上看,却仍然似乎被克瑞斯的目光刺的难以忍受一般,不停的哆嗦着。

    朝中群臣无不面面相觑,这件事情本来就可大可小,但既然首相克瑞斯抓住此事大作文章,其他人也都不敢开口求情。倘若亲自处理这件事情的塞利斯在此或许还能说上一两句话,可惜如今塞利斯不在,阿兰斯伯爵看来是大事不妙了。

    然而首相克瑞斯的策略却是谁也料想不透的――在极端严厉的驳斥了阿兰斯伯爵所谓“游玩”的脱辞以后,他的话锋却突然一转:

    “不过……本相也听闻,正是伯爵阁下自己及时向城防指挥塞利斯将军报告,方才阻止了此事……可属实么?”

    伯爵阿兰斯突然被扔给一根救命稻草,那还有不拚命抓住的?他赶紧连连点头,再也顾不得其他朝臣鄙视的目光,一迭声的承认:

    “正是如此,确实如此啊……”

    克瑞斯哼了一声:

    “也许令千金对阁下的做法会有所不满吧……不过阁下今日回去后就可以告诉她――正是因为阁下的英明决断,才保全了整个阿兰斯家族的声誉名望,以及伯爵本人的生命地位……当然,也避免使她自己成为戮害父母亲族的罪人……”

    “回去……我还能回去吗……”

    伯爵阿兰斯突然听到这句话,激动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而克瑞斯后面冷冰冰指出他所避免的那种“结局”,则更让这位伯爵大人感到脊背发凉,一阵阵后怕不已。

    不过克瑞斯最后说出的一句话,总算让阿兰斯伯爵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了回去:

    “这件事情,伯爵阁下处理的还算妥当,本相也就不再追究了――但是请阿兰斯伯爵回去好好管束住令千金,不要再闹出类似的事件来。”

    “是,是,下官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伯爵阿兰斯连连叩拜,带着死里逃生的幸运感退回去了。

    殿中群臣心里都暗暗纳罕――克瑞斯把板子举那么高,却又轻轻落下,不知道心里到底有什么打算。当然他们绝不可能想到,克瑞斯的目标决不仅仅是一个阿兰斯伯爵,而是他们这一整批索菲亚的旧贵族势力。

    果然,接下来,克瑞斯就把话题扯到所有那些旧贵族身上去了:

    “陛下,既然今日谈及帝国家眷之事,微臣就顺便说明自己的看法――那些人在国家沦陷,王统散离之时,既不象贝尔夫德斯老伯爵那样散尽家财,前往林斯塔与陛下一起共赴国难。也不象莱恩斯侯爵那样自组义军,奋力抵挡入侵的敌寇。反而奴颜婢膝,竭力讨好敌酋以求自保,更作下彼此通婚,认敌为亲的丑行――不管是按照王国军律还是平民律法,私通敌国者皆斩无赦――诸位都知道吧。”

    克瑞斯这一番话让刚刚才放下一颗心的旧贵族们又全都紧张起来,特别是那些与帝国军沾亲带故的贵族,一个个更是面如土『色』,额头汗珠一粒粒往外冒,而这时大厅外,在隆隆的雷声中,也有几点雨点打落在大窗玻璃上,倒和众官僚额头上的汗珠交相辉映。

    就连克瑞斯的亲信,皇家骑士团中的巴尔哈姆斯,此刻也是紧张不安,频频绞动手指,显得极为烦躁。

    克瑞斯看了看他们,重重一哼:

    “本来此事早就该处理,不过当时恰逢王朝重建,陛下新近登基,乃是我国最重要的大喜事。阿斯尔陛下以仁慈之心,不欲大开杀戮之门,令众人恐惧,故此也就含混带过,不再提起此事,也是希望那些人能幡然悔悟,改过自新的意思。可是,这些人终究秉『性』难移,以为陛下仁慈宽厚,而本相又事务繁忙无暇他顾,竟然又把从前那一套祸『乱』宫廷的伎俩拿了出来……”

    克瑞斯突然转过头去,看着皇帝阿斯尔:

    “陛下,自我索菲亚复国以来,政务繁重,军务杂忙,对内要重理国家政事,对外要抗御北方强敌。在此情况下国库开支尤其紧张,虽然各处都尽力省俭,却依然难以应付诸多开支……然而朝廷中仍然有那么一些人,不但不体恤国家难处,反而仍旧奢靡终日,挥霍无度。更趁着前些日子米兰使者来朝,而微臣与海因大主教均不在朝中的机会大肆兴风作浪,蛊『惑』上听,以捞取实利!”

    “这……有这么严重吗?”

    阿斯尔前面见克瑞斯面朝群臣声『色』俱厉已经是有些害怕,而此时克瑞斯却正面对着他,他自然更有些紧张了。面对皇帝的疑问,克瑞斯挥了挥手:

    “图拉姆司库官!”

    “在在在……”

    矮胖的新任司库官慌忙从人群中钻出来,手中捧着一个大本子。

    “前日本相令你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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