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宗教方面的权威地位。就连现任教皇米鲁迪斯,面对阿曼贝特直言不讳的批评时,在大多数情况下也只能装聋作哑。
可以想象,海因此番前往修士馆,一场兵棋大战是免不了的。海因甚至怀疑当初阿曼贝特没有在地下神殿里刁难他的原因,就是想等他前往修士馆之后再好好“教训”。虽说海因一向对自己的兵棋能力深具信心,但想起就连父亲克劳德当年也多次在阿曼贝特手下败北的历史,他终究还是有些担心――所以才坚持把莱恩斯骗着跟过来。说也奇怪,虽然莱恩斯的才智见识比起海因自己来还差得很远,但海因却觉得有莱恩斯在身边就有一种可以放心的感觉――自从当年在新科夫诺城的市政厅面对商人议会开始,随着莱恩斯的渐渐成长,这种感觉愈发的强烈了。
怀着满腹的心事,海因和莱恩斯来到了城西一座白『色』石头堡垒的前面。与一般的教会建筑不同,修士馆独自坐落在卡达印城的一角,占据了卡达印城西面角落的全部空间,如同一座独立的城堡一般。组成修士馆护墙的墙体同时也正是卡达印城西面的城墙,修士馆甚至拥有单独通向城外的城门和护城壁,总的来说,这里就象是缩小了规模的卡达印城。
与主城一样,修士馆建立在高耸的白『色』台地上,完全用石头砌成,拥有单独的大圣堂,祈祷室和洗礼池,而高高耸立的塔楼则显示出不一般的气势。当年建造修士馆的人一定考虑过军事用途,因为修士馆的护墙甚至比卡达印城本身的城墙还要高。墙体完全漆成白『色』,在阳光下散发出圣洁的光辉。
“这么高的围墙――是怕外面的人攻进去还是怕里面的学生忍不住逃出来呢?”
莱恩斯像往常一样不负责任的评论着,海因瞪了他一眼,却也没心思搭理他。只是注意观察着这里的环境――除了几座标志『性』的塔楼之外,这里的其他房屋都没有任何的特『色』――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特『色』的话,那就是这里所有建筑的排列整齐的让人吃惊――完全没有其他地方修建房屋时那种顺应地形调整的灵活『性』,所有建筑都按照某种秩序整齐排列,不管下面是高地,洼地还是水塘,建筑排列之齐整甚至可比军营。
“光从这些房子的排列组合就可以看出此地管理者的古板与严肃……这里恐怕正是那位阿曼贝特长老亲手布置的……”
莱恩斯又一次小声嘀咕,而海因却依旧无心搭理他。不过,他也看了出来――莱恩斯之所以这样接二连三的罗嗦也正是为了缓解心中的紧张之情。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海因走到修士馆的入口边门处――与修士馆巨大的名望和气魄相反,这里没有任何标志,与街上那些普通的门扉也并无不同之处,如果不是海因预先仔细打听过,无论是谁也猜不到这里就是名震天下的卡达印修士馆之入口。
海因轻叩门扉,过了片刻,门上一扇小窗突然打开,有人往外看了一眼。
“海因主教么?”
“是。”
提问与回答同样简单,稍后,只听得“吱呀”一声,门扇打开了。
名闻全大陆的卡达印修士馆,终于对海因和莱恩斯两人敞开了大门。
两人战战兢兢的跨进了门,在这一瞬间,海因感到自己似乎跨进了另一个世界。门扇在他们身后轻轻的关闭,更加深了这种感觉。
如果说在外观上修士馆与此地的其他建筑物没有任何差异,那么一进门就立刻可以感觉到这中间的差别所在了――这里一片寂静,宁静的恍若当真置身于天堂圣地一般。尽管莱恩斯和海因在院子里也看到好几位穿着修道士长袍的修士在彼此打招呼,但他们却都没有一个人出声的――都是彼此通过鞠躬行礼和手势来进行交流。
那个为他们开门的修士也不再说话,只是用一个手势示意他们跟着自己走。两人当即跟在这位修士身后,一路上也碰到其他一些修道士,那些人看到海因身上的主教长袍后全都很恭敬的弯腰行礼,但也有不少人在行礼的同时用惊诧的眼光看着海因――他的年纪太轻了,远远不象是一个主教应有的年纪,更不用说海因还佩带着标志大主教地位的银十字架了。
院子里草木茂盛,甚至还有几棵高大的树木,这在缺乏水源的卡达印城中可是很难看到的。但这里显然不象教皇的私宅那样可以享有用水的特权,因此,这里的任何一草一木中都凝聚着教士们无数的心血也就可想而知了。
两人跟着带路的修士一路往前,穿过一座小圣堂,以及有不少修士聚集的祈祷室,最终,他们被带到了一座简陋的小石屋前。
“这里就是阿曼贝特馆长的会客室?”
因为那石屋太破旧了,莱恩斯忍不住出言询问,那修士无言的点点头,显然这座石屋给他带来很大的压迫感――那修士在做了个请两人入内的手势以后就匆匆离去了。
海因和莱恩斯对望一眼,终于大着胆子上前敲门,但门只是虚掩着的,轻轻一碰就开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正站在屋子里等候他们。海因走上前去,深深的鞠躬行礼:
“阿曼贝特馆长,晚辈海因,前来聆听教诲。”
年老的修士馆馆长微微颔首,却用疑问的眼光看着海因身后的莱恩斯,海因连忙解释:
“莱恩斯是晚辈最好的朋友,此次带他一起来,也是希望他能够在馆长这里学到点东西……”
莱恩斯心中大叫冤枉――他来此地的目的只是想好好见识一下名闻天下的卡达印修士馆,可没打算来接受教训的。不过现在也只有恭恭敬敬的上前给老头儿行礼――连海因都忌殚的人他莱恩斯可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他们在地下神殿里曾经见过这位修士馆的馆长,但当时无论是海因还是莱恩斯都没太注意他――因为他们把主要精力放在教皇身上了。直到此刻,单独面对的时候,海因和莱恩斯才感觉到从老头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巨大压迫力。这是一种只有身经百战的武将才会有的迫力,根本不应该是出现在一个教士身上,然而现在,在这间简陋的石屋中,却在一个老年的教士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
阿曼贝特作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两人坐下。海因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四周――这间屋子太简朴了,房间里只有两把椅子和一张桌子,另外在墙角有一个供奉十字架的神龛,除此之外就别无他物了。好在莱恩斯很知机的跑到屋子外面搬进来一张木头凳子,算是解决了座位的问题。
“南十字军近年来东征西战,似乎从来都没有遭遇过败绩……海因主教功不可没啊。”
阿曼贝特率先开口,虽是赞誉之词,语调却是冷冰冰的,莱恩斯连忙点头:
“是啊――全都是军师海因的功劳。”
而南十字军年轻的军师却很沉着的回答:
“哪里……只是尽量不去打没有把握取胜的战争罢了。”
“尽量不打没有把握取胜的战争么……”
阿曼贝特若有所思的点头:
“话语虽然简单,却是兵法的精髓啊――那么此次到卡达印来,也是有充分的把握而为之么?”
海因摇头:
“不……这一次只是为势所迫罢了。”
与想象中不同,老馆长并没有摆出居高临下的样子教训他们,对于海因与刚才明显不同的回答,反而再次点头表示赞许:
“嗯,能够顺应形势,不拘一格的用兵,也算是深合兵家的要旨了……不过,海因主教,南十字军如何会落到如此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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