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十月份,南十字军都躲在卡达印城中休整,靠着卡达印教廷的威名和宗教庇护权的保佑,海因与莱恩斯等人在这与卡奥斯帝国近在咫尺的地方安然自在的悠闲度日。不过他们并非全然无事可干――在卡达印城待了几天之后,海因就劝说莱恩斯陪他一起去卡达印城名闻天下的修士馆中拜访。
“我曾经答应过修士馆的馆长阿曼贝特长老,有空到他那儿去聆听教诲,我想这对你也有好处的,一起去听听吧。”
海因这样劝说着南十字军的军团长,而莱恩斯却是一口拒绝:
“我不去!听说那个阿曼贝特老头儿是个有名的老古板,整天就好训斥人,就连卡达印的教廷中也人人都怕他……我才不想去挨骂呢!”
海因苦笑了一声――莱恩斯的情报消息不知何时变得这么灵通了。其实就算是海因自己,若不是当初在地下神殿里和阿曼贝特有过约定,他也不大想去面对这个有名的倔老头儿。而他之所以竭力撺掇莱恩斯陪他一起去的原因,也正是因为不想单独面对这位精通兵法的修士馆馆长,所以……
“嗨!卡达印的修士馆可是天下闻名啊,既然来到了卡达印城,难道不去修士馆见识一番么……将来可不要后悔噢!”
海因抓住莱恩斯喜欢游历冒险的天『性』来打动他,果然让莱恩斯动心了――犹豫了好久,莱恩斯最终还是跟着海因走出门去。毕竟,对于以兵法战策作为主要学习目标的南十字军军团长来说,来到卡达印城,却不去这儿的修士馆见识一下,以后恐怕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觉的。
对于海因来说,前往修士馆拜访更有其特殊意义――他的父亲克劳德主教当年就在这修士馆中学习成长,而克劳德也不止一次的告诉过海因――自己培养海因的方法手段完全出自修士馆的教导。所以……
“虽然你从来没有去过卡达印的修士馆,但将来如果你有机会去看一看,比一比……海因,你毫无疑问将是修士馆中最出『色』的一个!”
父亲当时的骄傲神『色』直到现在仍然深印在海因的脑海中,也正是这种赞誉给了海因以无穷的自信心,支持他度过一道又一道的难关。所以他一直很想前去领略一番,真正测试一下自己的实力如何。更何况,卡达印的修士馆乃是天下策士的圣地,其地位决不逊于卡达印教廷在米尔斯教派信徒心目中的形象。
卡达印修士馆,始建于大陆历328年,当时还只不过是个培养年轻修道士的地方而已。纯粹的宗教场所,与政治毫无关联。整座修士馆最初是由一些隐居的老年教士所建立,用于养老的场所,后来出于慈爱之心收留了不少孤儿,自然就教导他们神学,如此,修士馆慢慢的成为带有学校『性』质的场所。那一段时期修士馆宣扬博爱精神和慈悲意念,与战争毫不相关。修道士们也都抱着隐居避世的想法来到这里。然而,不久以后,这种宗旨就改变了。
大陆历331年,随着古代科夫诺王朝的覆灭,卡达印教廷终于登上了宗教权力的顶峰,然而在教廷中心的卡达印城,却出现了反对教廷干涉大陆各国内部政务的声浪。特别是初代教皇,大贤者康拉德也这样主张,使得手下几位主张无限制扩大教权的红衣主教和大主教极为不满。但康拉德教皇的声望太高,他们也不好公然反对,只好把目光投向教廷以外的地方。
恰巧在这时,卡奥斯帝国的名将爱尔立达斯来到卡达印修士馆避世隐居,原打算是找一个隐僻之地专心创作他的军事著作《兵法总论》,然而此举却给那些有野心的教士们创造了机会。借着帮助爱尔立达斯将军刊行著作的名义,修士馆中的教士们名正言顺的开始研究起战略和战术的学问来,特别是兵棋推演的方法被传入以后,闲暇时间较多的修道士们往往通过较量兵棋来消磨时间,这更增强了修士馆在军事方面的研究。到最后对战略战术的研究甚至逐渐超过了对神学本身的研究。
说起来,在这里进行统兵作战的研究实在是有些奇怪,与当年建立修士馆的初衷更是完全格格不入,但那些红衣主教的目的正是以此来影响各国朝廷对卡达印教廷的关系――本来通晓知识以及号称神之使者的教士们在各国朝廷中就颇受尊敬,更不用说这些教士还可以帮助各自主君解决具体的军略问题了。从修士馆中培养出的策士很快就成为大陆各国竞相延揽的目标,而卡达印教廷的地位也随之提高,进而影响到教廷自身的态度――这种迂回的策略最终取得了效果,教皇康拉德被迫退位“让贤”,教廷的权力落在了主张教权至上者手中。
这些年来,随着教会力量的日益强大,修士馆中培养出的人才也越来越受到各国重视,特别是到了克劳德他们这一代,索菲亚和卡奥斯,大陆三大军事强国中的两个国家,其相位都是由修士馆培养出的策士来执掌,这在以往的历史上还从未有过。而这一时期修士馆中也是英才辈出,可算是卡达印修士馆的全盛时期,当然,也是卡达印教廷和整个米尔斯教派的全盛时期。除了克劳德与夫利斯这一对老对头之外,现在已经爬上红衣主教地位的费瑟尔斯,出任到林斯塔大主教地位的弗雷坎(林斯塔不设国相,大主教的地位就相当于国相,但是并不管理具体事务),都算是这一时期修士馆中的佼佼者。
除了这些人以外,同时期修士馆中还出现了另一位极为优秀的人才――正是他让海因对此次的修士馆之行感到胆怯――那就是当今修士馆的馆长,阿曼贝特长老。海因很早以前就听父亲提起过这个人――据说他的战略和战术能力在那一代的同辈中是最优秀的。克劳德就当时这样评论阿曼贝特的才能:
“……具备极为出『色』的战略和战术眼光,如果单纯在图纸上进行兵棋推演,修士馆中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不过可惜,也仅仅只限于兵棋推演而已。”
阿曼贝特的『性』格阻碍了他取得更大的成就――他对于宗教过份狂热,而且惊人的古板和不知变通,对于任何人哪怕极为微小的失误也会毫不留情的加以斥责。这些『性』格上的缺陷导致他在人际关系上非常糟糕,当年的毕业考上,尽管阿曼贝特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胜利,却依旧被考官们抓住一些小失误仅仅评为三等――克劳德一等,而夫利斯取得二等。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要归咎于阿曼贝特平时得罪的人太多。此后,克劳德和夫利斯等人先后进入各国朝廷的中枢部位任职,更为聪明灵活的费瑟尔斯则留在教廷中一帆风顺的升到红衣主教职位,就连向来孤僻的弗雷坎也成为林斯塔教区的大主教,唯独阿曼贝特,虽然也曾经试过在他国的朝廷中任职,却基本上没什么发挥的余地――由于他过份的恃才傲物,虽然有好的作战方略,却由于同掌权者的关系过于恶劣而无法得到实施。几次机会丧失以后,阿曼贝特也只能孤独的留在修士馆中了。
不过此老在战术和战略上的才能确实无人可及,而且在宗教生活上绝对严谨,找不到一丝瑕疵来,最适合被树作样板。因此他在修士馆中作为一名教师虽然不能得到学生的爱戴,却也被大多数人所敬畏。随着年龄与资历的增长,阿曼贝特愈发成为权威的象征――“阿曼贝特长老的兵棋测试”,被修士馆学生普遍认为是最大的梦魇――不管那些学生如何骄傲自大,一旦坐在这个老头儿的对面,都会忍不住冷汗直流。而阿曼贝特也从来毫不留情的将这些后辈们杀的片甲不留,多少年来,还从没有一个学生能逃脱这种命运。最终,在红衣主教费瑟尔斯的暗中帮助下,阿曼贝特以无可争议的实力登上了卡达印修士馆的馆长地位――这也确立了他在战略和战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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