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鬼呢?”贺闻周冷脸,一字一顿的命令着,“说实话。”
被质问,顾笙咬了下唇,面红耳赤的羞愧,“我没有地方可以去……”
顿了下,她又艰难的解释道,“我就呆一晚,明天早上就走。”
总不可能一辈子赖在这里。
人活着,还是要找个出路。
见人耷拉着脑袋,完全是副被抛弃的惨样,贺闻周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人突然勾唇笑了下,“不是吧,赵晴朗这么不是人,刚有了儿子就给你赶出去了?这么看,你们青梅竹马的感情也不值几个钱。”
顾笙觉得他尾音上挑的似是在幸灾乐祸。
但她搜肠刮肚,实在想不出他与赵晴朗之间有什么瓜葛旧怨。
也可能是她坐牢一年里发生的新变故也说不定。
“没有。”顾笙憋了一宿,突然有种对人一吐为快的冲动,“是我不想回去了。”
贺闻周没说话。
半晌,他扬眉看向窗外昏沉的夜色,四周静悄悄的几乎再难找到多余的人影。
“最近这片治安不太好。”贺闻周突然提醒道,“这里等会就要打烊了。”
顾笙愣了下,她微微偏过身子朝前看,柜台里,女店员打着瞌睡的玩手机,不像是要关门的样。
她指了指头顶上挂的昼夜营业的横幅,“不是二十四小时吗?”
贺闻周脸色一沉,呛声道,“这么懂,你住这儿还是我住这儿?”
这人性子阴晴不定的,顾笙咬了咬唇,人缩在椅子上不讲话了。
毕竟贺闻周是债主,债主比天大,她人穷志气也短,还是忍着点吧。
半晌。
“走了。”
沉默中,贺闻周突然开口,顾笙一手揉着酸痛的右腿,不解的“嗯?”了声。
贺闻周面无表情的横了她一眼,“去我家。”
闻言,顾笙心头猛地震了一下,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眼角余光刚好擦过一旁的置物架,眨了眨眼,才发觉上面摆放着的竟是一排罗列整齐的避孕套。
而距离贺闻周左手边最近的,是排印着螺旋柠檬味字样的最大号,刚好与他外套侧面衣兜里不经意露出的一角彩色,两者间恰到好处的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