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淮南侯不由得笑了:“傻话,清月虽不是我们亲生,但到底养了十二年,况且——上哪去寻她的亲生父母?难不成她一日没找着亲父,便一日不嫁人么?”
孟行舟也知晓自己没道理,却仍然是执拗着拒绝:“就是不行!”
淮南侯脸色沉下来了:“行舟,你莫要胡搅蛮缠,女大当嫁,你不让清月嫁人,那她的后半生你来负责么?”
孟行舟竟是沉默下来,孟长乐微不可闻的蹙了蹙眉,于是上前:“阿兄。”
孟行舟心乱如麻,一回头,孟长乐楚楚可怜扯着他的衣袖,“阿兄,清月她.....是你的妹妹......你就算舍不得她,却也留不住她一世。”
她这话说的古怪,淮南侯夫妇对视一眼,似乎觉出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孟行舟却骤然被戳穿心事一般,双颊涨的通红,可是半晌,脑中风云变幻,最终却也只是无力的垂下了手。
他看着孟长乐,仍然不愿松口,软着态度劝道:“就算清月真有什么心思,可世子爷那般天人之姿,也未必看得上她.....”
话音未落,就被孟长乐哽咽着打断,豆大的泪珠簌簌落下,“纵然是我心胸狭窄,可清月自小养在侯府,有父母阿兄宠爱,容貌才情皆胜过我百倍,如此种种,叫我如何安心?”
此话一出,说的孟行舟是心都软了,眸中也不自觉含了分愧疚:“长乐.....”
他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荒谬,明明长乐才是自己的亲妹妹,他怎么又因为外人失了分寸呢?
于是心下对孟清月的气恼与厌憎,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愈发重了几分。
侯夫人早已哭着上前,把孟长乐搂进怀里:“是爹娘对不住你,对不住我可怜的长乐。”
事到如今,孟行舟自然还是没什么话好说。
只是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么清月的婚事,由我来寻。”
见着儿子如此袒护姜清月,淮南侯倒是欣慰的笑了笑:“你们兄妹俩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最深和睦,你向来都是不舍得她受委屈的。”
孟行舟垂了眸,并不作声。
孟长乐心里冷笑,并不戳穿,面上却仍是哀哀的模样,催促:“那阿兄一定要快些留意此事,早些把清月嫁出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