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人了,那尸体在哪呢?”
“那我的老婆去哪儿了?这血又是谁的?”家属的情绪愈发激动,显然无法接受这个结论,他的双眼赤红,仿佛要喷出火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无奈地耸耸肩,心中充满了困惑和无奈,“我既没有杀人的动机,也没有杀人的事实啊。”
“你胡说!”那家属的目光中闪烁着极度的愤怒和绝望,持刀的手开始剧烈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向我刺来,“不是你杀的难道是我杀的?”
说着,他便如一头失控的野兽般,直冲我而来。一边奔跑,一边歇斯底里地喊叫:“老子杀了你!”那声音在空旷的病房内回荡,更添了几分恐怖和绝望。
我被吓得一个激灵,掉头便往外逃。眼见电梯就在不远处,但脑海中却响起一个清晰而坚定的声音:不能等电梯,医院人多眼杂,且电梯速度缓慢,必须从紧急出口走楼梯才能迅速逃脱。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冲向紧急出口,心中祈祷着能够尽快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于是,我沿着楼道走廊,一路狂奔,每一步都踏着恐慌与求生的节奏。果然,在不远处,一抹鲜红的紧急通道指示牌如救命稻草般映入眼帘。我猛地推开那扇厚重的木门,仿佛推开了一扇通往生的希望的大门,随后顺着狭窄而昏暗的楼梯,一路向上攀爬,每一步都踏得坚定而急促。
身后的脚步声如同追命的鼓点,夹杂着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那家属的怒吼如同野兽般,夹杂着无尽的愤怒与绝望:“老子四十多岁,好不容易才盼到老婆怀孕,你他妈的毁了我的一切,我一定要杀死你!”那声音在楼梯间回荡,带着一股让人心悸的寒意。而另一个路人的尖细声音,则试图在这混乱中找回一丝理智:“冷静!放下你的刀!不要冲动!”
我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跑。他手中有刀,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一旦被他抓住,后果不堪设想。我还有未婚妻在等着我,我不能就这样倒在这里。
“你逃不了!”那家属的怒吼如同死神的低语,紧追不舍,“老子一定杀了你!”
我的心跳如同战鼓般轰鸣,每一次跳动都仿佛在提醒我,生死就在一瞬间。我沿着楼梯快速奔跑,双脚如同跳跃在紧绷的琴弦上,每一次落地都激起一阵急促的回响。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置身于一个虚幻的世界,脚下的楼梯变成了无尽的深渊,而我,正试图在这深渊中寻找到一丝生机。
转眼间,我便看见了通向建筑天台的门,那扇门仿佛是我最后的希望。我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扇门没有锁上,否则,我真的就无路可逃了。
我用力一推,幸运的是,天台的门并没有锁。我冲上天台,却发现这里空荡荡的,四周只有大约四十厘米高的不锈钢栏杆,如同脆弱的防线,守护着这片最后的净土。再往前便是万丈深渊,我只能转身站定,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大约两秒钟后,那个中年男人也冲上了天台。他手持水果刀,脸色狰狞如鬼魅,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我的心弦上,让我心跳加速,几乎窒息。他的五官因为气愤而扭曲得如同扭曲的年轮,每一道皱纹都诉说着他的愤怒与绝望。
“我没有伤害你的妻子!”我竭力保持冷静,试图用理智说服他,但他却根本不予理睬,只是步步紧逼,手中的刀如同死神的镰刀,随时准备收割我的生命。
我一步步地后退,直到小腿肚子碰到了栏杆,冰冷的触感让我瞬间清醒。我深知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只能拼尽全力,寻求一线生机。
“我杀了你!”他持刀恶狠狠地向我扑来,那一刻,我仿佛听见了死神的笑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猛地一个跳跃,如同脱离了地心引力的飞鸟,平移了足足一米左右,成功地躲开了他的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我眼睛的余光瞥见,他因为扑空而收不住脚步,身体失去平衡,直接从楼顶掉了下去!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我只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以及那声凄厉的惨叫,在空旷的天台上回荡。
我的头猛地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以一种诡异的节奏旋转,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而扭曲。我艰难地捡起那把被栏杆撞落至楼顶边缘的水果刀,其上还残留着几丝不易察觉的血迹,在微弱的阳光下闪烁着不祥的光芒。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心脏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跳动得异常剧烈。
随后,我蹲下身子,趴在楼沿上,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楼宇,向下望去,嘴里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完了完了,我又杀人了。”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头,让我几乎无法呼吸。我紧闭双眼,心中一片茫然,不知所措,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异常安静,只有我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在耳边回荡。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熟悉而略带急促的声音将我惊醒。“看什么呢?”庄蝶喘着粗气,出现在我的身旁,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关切。“看跳楼啊,”我头也不回地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麻木和空洞。“他跳楼了?”“谁跳楼了?”庄蝶的语气中满是惊讶,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刚刚打了个电话,你就不见了。不过要找到你也不难,毕竟我可是警察。”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嘲和无奈,但更多的是对我的关心。“说,你怎么跑到楼顶来了?”她继续追问道。
“我被一个疯子追杀,”我无力地解释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和不安。“他拿着一把刀,硬说我杀了他的妻子。”“然后你就跑到楼顶了?”庄蝶的语气不紧不慢,仿佛在询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然后他就莫名其妙地跳楼了?”她突然转身,目光警惕地后退了一步,仿佛害怕我也会突然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我站起身,转头看向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他自己跳下去的,”我再次强调道,试图让她相信我的话。“是吗?自己跳楼?”庄蝶显然不相信我的话,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不解。“你怎么不自己跳下去呢?”她反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和讽刺。
“他拿着刀追我,”我纠正了自己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和紧张。“我一躲闪,他就掉下去了。”我边说边指了指脚下的楼沿,为了打消她的疑虑,我先趴了下来,试图让她看到下面的情况。“咦,”庄蝶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什么也看不到啊。”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和失望。
我心中也涌起一丝疑惑和不安,的确,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应该会有很大的声响,也应该会引起路人的注意才对。可是,此刻四周却一片寂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种异常的安静让我感到更加恐惧和不安。
我们沿着栏杆查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庄蝶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走,到地面看看。”她站起身,转头对我说道。我跟着她乘电梯来到地面,将整个大楼四周仔细查看了一遍,无论是路上还是草坪,都没有发现任何反常的情况。问了几个护士和路人,他们都说没有特别的情况发生。
庄蝶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问道:“你这是不是不确定的幻象?”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探究。无论我怎么解释,她都不肯相信我的话。她走开,在离我大概二十米的地方,一边看着我一边打电话。她的语气低沉而严肃,似乎在向什么人汇报着这里的情况。
大约过了五分钟,她走过来对我说:“你走吧。”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决绝。
我很惊讶,明明到医院后又发生了一系列让我无法说清的怪事,我怎么能走呢?她见我不肯走,便说道:“我觉得你也许该回家好好地补一个觉,以免出现更多的幻觉。”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但我知道,她更多的是在试图让我离开这个充满诡异气氛的地方。
我坚决不答应,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说道:“在真相大白之前,我绝不能离开警察的视线。这几日,好几个人都当着我的面离奇地失踪了,而我,仿佛被无形的线索缠绕,有着说不清的嫌疑。若此刻我擅自离开,岂不是更加坐实了那些莫名的指控?你是我身边最近的警察,我需要警察的监督和证明,来还我清白。”
她微微皱眉,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说道:“我可以证明你是清白的,用我的人格担保,证明你说的这一切离奇事件都是不存在的。这样,可以了吗?”
我摇了摇头,反问道:“可是,你们不是已经立案调查了吗?难道就这样随随便便地结束了?”
“根据我们的规定,”她无奈地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所长刚刚通知我,这个案件因为缺乏实质性证据,决定暂时结案了。”
我闻言,心中五味杂陈,点了点头,脸上却难掩疑惑与不甘:“我明白了,但……”我的话语中充满了未竟之意。“你刚才打电话告诉你们领导,说我有幻听幻视的症状,对吗?”我直视着她的眼睛,试图从她的表情中寻找一丝破绽。
她坦然地点了点头,毫不隐瞒地说道:“是的,当时所长认为你的描述过于离奇,拒绝立案,认为你可能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刚刚精神科的医生也告诉我,根据他们的测试评估,你确实存在一定程度的精神恍惚症状。而你现在又说有人跳楼,但现场却毫无痕迹,这更加印证了你的叙述可能只是幻想的产物。难道不是吗?”
我一时语塞,心中却在翻涌着各种思绪,试图找到那个能够说服她的关键点。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着如何才能打破这个看似无解的困境。
她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同情与无奈:“我今天其实休息,本来约了好朋友今晚一起去看西田演唱会。是所长硬要我顺便带你到医院来检查一下。如果你一切正常,我们就组织搜查小组进入景区继续调查;但如果你状态不佳,那就只能让你自己离开了。而我,则要继续我的休假。我已经让警车回派出所了,你自己安排交通回家吧。”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歉意,但更多的是对工作的无奈与对我的关切。
“西田演唱会?”我找到了一个话题,赶紧跟了上去。“是不是在梅萨德斯楼顶露天会场?我也很喜欢的。”“可是我约了男朋友一起去,”她有点羞涩地说道,“你跟着不合适吧。”
“不要想多呗,”我恳求道,“我就想跟着你,不会影响你们的感情的。”
“那随你,”她有点生气,但又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