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力道奔跑。
“裴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公主把心思都写在脸上,行动也不做遮掩,聪明人自能察觉。”
他递来一块白布,祝小枝注意到,他的白衣边缘也正好少了这样一块布。
“马上就到了,公主姑且用这个绑住脖子,作为遮掩吧。”
祝小枝接过白布时,指尖不小心戳了一下裴载的手心,后者触电般收回手,仿佛被幼犬舔舐。
总算跟上出城的队伍,祝小枝叮嘱女子们改变装束后,便与裴载自去前端,后院中的女子们则全部裹上布衣缀在女眷的队伍末尾。
但祝小枝仍然一心记挂女子们,便挑开车帘去看。系在颈间绑着蝴蝶结花的白布飘飘荡荡,指引女子们的方向。
远远地,她望见小琵琶正被士兵们围住盘问,大声喊道,
“小琵琶,快来为我奏一曲乐解乏!”
将女孩拉上马车,眼看最后一个女人也顺利浑水摸鱼通过盘查,祝小枝总算完全放宽心。
她犹豫着点开联系人列表,果然最不愿看见的一幕已经发生,宋筠二字连带下方的红心已经永远昏暗,所有功能全部禁用,标志着对方的离去。
但奇怪的是,列表中忽然又冒出来一个陌生名字:宁宗远。其下方的一颗好感度红心不断闪烁,旁边小字标注出“试炼中”的状态。
宁宗远是谁,试炼又有什么含义?
唯一有可能的裴载假如没有隐瞒姓名为官,就不可能是这个宁宗远。
如果是宁氏,倒和那个讨人厌的范阳节度使宁德海一样。
回京的队伍渐行渐远,一缕阳光透过车帘照进轿厢,落在小琵琶细嫩的手上。
她双手捧着阳光,挑起车帘,被光照亮脸上细小的绒毛,晶亮透明的眼球像两颗玻璃弹珠,光华四溢。
“宋姐姐,我等到太阳了。”
平原上,一轮日头照常升起。
范阳的危机暂时以一个女人的牺牲作结。然而宁德海未死,北方政权逐渐脱离帝国控制带来的威胁依然高悬于顶,如同一柄如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何时就会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