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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祝小枝下巴的手多用了几分力,刀尖进一步挑进少女雪白的脖颈,暗红的血珠渗出,分不清是宋筠的血还是祝小枝的血。
看清对方面容后,他因惊讶而瞳孔放大,竟挪开了锋利的刀尖,
“……是你?”
祝小枝翻遍两辈子的记忆,都找不到关于这张脸的任何印象。
但她借着对方发愣的机会,一刀捅进其左侧胸骨,使出全身力气将他向前推去,还没等看血迹浸透外衣,就松手后撤,
"快跑!"
没人来得及看宋筠最后一眼,女人们像被牧羊犬驱赶的羊群,跟随祝小枝匆匆往外奔去,穿过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街道,仓促回味关于范阳的记忆。
被遗弃的青年则躺在石地上,捂着左胸心脏位置止血,忽而顾自低哑地笑起来,
“你果然还是在做这种帮助他人的事情啊。”
“原来你是那个窝囊皇帝的女儿,比他本人更有趣。”
他最落魄的时候,饥饿到只能蜷缩着在街道上爬行匍匐。衣不蔽体,长发遮眼,路过的人都只把他当一条狗。
直到一个热乎乎的、冒出喷香肉味的大包子被递到他嘴边,扎麻花辫的少女眨巴着水灵灵的杏仁大眼,怯生生地同他说道,
“吃吧,我请你吃。”
他本着野兽般的本能迅速就着少女的手叼走了肉包,几乎没有咀嚼就整口咽下去。
少女数着手中可怜的几个铜板,给自己又买了一个菜包,凹陷的双颊被面粉和菜馅塞得鼓鼓囊囊后,就蹦跳着走远了。
即便是原身的记忆还在,恐怕也不会记得这件小事,现代来的祝小枝就更摸不着头脑。
但她很快忘记了这个插曲,因为雨后清晨的范阳城逐渐弥漫起大雾,迷蒙中,她原本就不熟悉的街道景象变得更陌生。
第二次看见同一间杂货铺的门匾时,所有逃亡中的羊羔都无助地向她望来。
“这边。”
白衣的少年忽然从街角出现,拽起祝小枝的衣角便迈开步伐,俨然成了新的牧羊犬。
祝小枝趁机稍稍松口气,借着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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