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被通缉吗?”这时我也知道他是在搞笑,于是跟着一起扯起来。
他也哈哈大笑起来,我们一起笑了一会儿。不过我心里却一直在想另一件事:从来他在工作中也没开过玩笑,今天这是怎么了?
笑了一会儿,他也没有先前那种紧绷的感觉了,稍微放松了一些,然后收起笑容对我说:“回到正事上来吧。虽然思乡之情人皆有之,不过造成现在这种情况是完全没意义的。”
又是同样的话。听起来有些残忍。
“所以我要破除掉这份思念。”看我没接话,他继续说了下去。“因为这里没办法写字,我要用‘声音’把文字刻下来。”
“刻?”好玄妙的说法。
他点点头。“所以从现在开始,我要集中精神,在这期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出声。”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会发生什么?我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他。
“因为是‘狐狸’的妖物,所以可能会让人产生幻觉。说起来也都是由人自身的欲望引发的,只要你保持神志清醒,就不会有事。”
说完,郑秋就闭上了眼睛。我也只好乖乖闭嘴。过了一小会儿,我觉得有些无聊,就开始回想郑秋刚才说的话。幻觉?欲望?听起来好像挺有意思的。保持神志清醒?说得简单,应该不那么容易吧?我回想起有关“狐狸”的传说,从来狐狸都是以诱惑人的姿态出现的,不然也不会把风骚的女子骂成“狐狸精”。要是“神志清醒”就能抵挡,也不会有那么多故事发生了吧?
想到这里,我感觉到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动摇了,刚有“糟了”这个念头,我的注意力就被突然发生的变化吸引了。
在游泳池的中央,突然浮出一个人形。虽然是从水下逐渐升上来的,但是水面一点波纹也没有。而且出现的人身上也没有湿。
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翠绿色的长发长达小腿,在身后随意地批散开来,却不觉得凌乱。皮肤雪白得近乎透明。凝望着我的眼睛也是翠绿色的,鼻梁比较高,不是东方人的面孔。耳朵不像是普通人的耳朵,而是细长的,向两边的斜上方伸展出去。身材也很曼妙……
那个女子是**的,但是我的注意力却完全没有放在她身上。她的双手捧着一柄长剑,看样式应该是西洋风的双手剑。尽管心里觉得很不妙,但是我的目光还是被牢牢吸引在这柄剑上。它是如此的金碧辉煌,如此庄严肃穆,让我几乎忘记了呼吸。
我尽最大努力控制住自己,没有直接跳到水里去。那个女子从水面上一步步向我走来,我虽然注意到水面仍然没有波纹,但是还没能把目光从那柄剑上移开。终于,她走到我面前,把剑向我递出来。
虽然心里有一个声音说要退后,但是身体却没办法做出反应,反而双手慢慢抬起来去接。眼看快要摸到那把剑了,我狠了狠心,用力咬了下舌尖,钻心的疼痛让我终于恢复了一点神志,闭起了眼睛。刚一闭上眼,好像所有的禁锢就全消失,我又可以自由活动了,赶紧退了两步,把手放下。仔细舔了下牙齿,发觉并没有咬破,疼痛很快就减缓了。我深呼吸了几下,稍微睁开眼看了看,那个女子已经消失不见了。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除了我额头上有些出汗。
看着平静的水面,我不禁苦笑。这是我的欲望么?我的欲望有这么大的格局?仔细回想起来,似乎在初中高中那会儿,我心气儿挺高的。应该算是中二的一种吧?如今我都这么大了,难道还在做着这种白日梦么?
虽然这么想着,可是却从心底里涌起一阵怀念和心酸。就算是白日梦,那时的我还有梦想。现在呢?被现实磨平了棱角,被岁月打碎了理想,一直笑着度过每一天却不觉得快乐的我,假如能见到当初的那个我,会是谁嘲笑谁呢。
我长出一口气,看向窗外。不知是什么树的影子映在磨砂玻璃的窗上,微微摇晃着。或许我一直没有改变当初那个梦想,只是把它埋在心底了。因为遥不可及,所以连一步也不想迈出,于是假装忘记了,才会活得更轻松吗。
这种想法让我一阵烦乱,想抽烟,却碍于在室内不方便。我向郑秋看去,他还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正当我从烦乱的思绪里解脱出来,松了一口气时,却发现一头灰不拉叽的野兽出现在郑秋身后。幻觉还没完么?
下垂的尾巴,身体的形状,似乎是种犬科动物。个头很大,比半个人还要高。它转过头来,用血红的眼睛盯着我。张开嘴,发出一声无声的嗥叫。尖利的牙齿。嘴的大小似乎足够把人头直接咬住。
这货是哈士奇,这货是哈士奇,我对自己重复着。腿有些发抖,动不了。
看来它对我反而没什么兴趣,又转过头去在郑秋的背后闻来闻去。郑秋还是一动不动,大概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再说这是我的幻觉,他能不能看到还说不定。可是话又说回来,我的幻觉却不理我,这是什么道理。不再被它盯着让我悬着的心降下来一点,可是被无视多少有些不爽。
僵持了片刻。它一直在郑秋身后闻来闻去,渐渐越闻越高,已经到了郑秋的脖子的位置,甚至还伸出舌头去舔了舔。听老人说狼的舌头是带刺的,舔一下就掉一层皮……不过那是迷信,而且这货是哈士奇,我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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