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事件发生的频率似乎渐渐高了起来,我也常常会和郑秋一起出去。在从封印里跑出来的第三天,我就又被她的电话拉走了。
这一次他又变成了和我差不多年纪的男生。我刚到公司,连水也没来得及喝,就和他一起出门了。因为之前没有邮件通知我,我们在出租车的后排小声交谈着。
这次的问题是一座大厦,据说夜里会听到有点像是小孩哭泣,又有点像是野兽的号叫的声音,而且最近越来越强,有时白天也会听到。
“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屋吧……”我小声说。
“难说。”他摇摇头。“再说我不信鬼的。”
“哈?”我没反应过来。那一直以来他在做什么呢?
“你什么时候听我说过‘鬼’这个字?”他有点不高兴地皱起眉毛。“你的脑袋被门框挤了?”
我完全说不出话来。仔细想想,确实一直以来他都是用“妖物”来称呼的,从来没有说过“鬼”或者“幽灵”什么的……不过等等 ,那个“霸王”的事件又怎么说?
“那也是妖物啊。临死前的思念召唤了妖物,结果和他的精神融合了。”他摇摇头。“后来妖物除掉了,他不就消失了?”
是这么说的吗?不是把那个幽灵心中的迷惘破除了,然后让他升天了吗?
“看来你还是搞不清楚状况啊。”他的目光中露出带着鄙视的无奈,让我有点不爽。“关键在于个人的看法啦。你要那么说也可以,不过很混乱。破除迷惘是净土宗佛家的说法,升天是日本神道教或者密宗佛教的说法,你完全混到一起了。”
怎么好像我是笨蛋一样?我有点生气,不再说话,向窗外看去。不是高峰期,主干道也没有特别堵,路边深绿色的树丛一个个向后飞过去。今天天气有点阴,看来还不至于下雨吧。我把窗稍微打开一点,冷风直吹到我的头顶,把头发吹得乱摇。
气氛很尴尬。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发觉他在另一边向窗外看,似乎有心事,脸有点发红,眼角也有点湿润。会不会是因为刚才的话后悔了? 他从来也没有用这么火爆的态度和我说过话,今天心情不好么?
我稍微冷静了一点,把窗关上了。本想直接问他今天有什么事,可是却不好问出口。于是我还是重新开始今天工作的话题。
“那会是什么妖物?”我小声问他。
他绷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回答我,气氛也因此缓和下来。“……我查了资料,那座大厦的原址是一座村子,大概是三十几年前改建的,现在的楼是大概五年前重建的。妖物嘛,大概就和那个村子有关。”
再进一步的他又不肯讲了,不过不是闹别扭,反而说是要在除妖时再讲出来才有意义。于是我们开始聊些别的,比如那个村子如何,现在大厦又做什么用之类的,一直聊到抵达目的地。
这里是一个商圈。这座大厦里面在不同层分别有超市、服装店、饭店、游乐中心和健身房之类的地方,基本上算是这个商圈的核心。郑秋和接待的人说了几句话,然后我们直接向一层的最深处走去。接待的人也没有带路,看样子是被郑秋打发开了。
一路走进去都没看到人,据郑秋说是今天特意封锁起来了。我们的皮鞋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出清脆的响声。我很喜欢这种声音,但是周围过于安静反而令我不安。
穿过几道装饰得很华丽的门,我们走到了游泳池的旁边。看来这里是健身会所的地方。没有开灯,满满的水在斜射进来的日光下反射出碧绿的色泽。郑秋走到游泳池边上停下了脚步,我也站到旁边。水面没有一丝波纹,远处传来街上来往车辆的声音,只有我们的呼吸声特别真切。
“果然。”郑秋开口说道,声音在室内回响。
“是什么妖物?”我问她。在这么空荡又安静的地方,让我有点不敢大声说话。
“是‘狐狸’。”郑秋说完,四下看了一下,继续道:“‘狐死首丘’。原来离开这里的人们,他们对故土的思念聚集在这里,召来了妖物。”
“可是你不是说当初改建时都很顺利么?怎么还会有妖物出现?”我回忆起在车上交谈的内容。
“虽然不是出于恶意,不过潜意识里的思乡之情是免不了的。”他的声调听起来有些冷漠。
我没有说话。
他停了一下,突然说道:“所以这是毫无意义的。”
他说出这句话来让我非常吃惊,完全不像他一直以来的作风。我看着他的侧脸,感觉他有些烦躁。果然今天不太正常。我正在想要怎么问,突然传来一阵奇特的声音。
大概是野兽的叫声,不过我也没听过狐狸怎么叫,分辨不出。这声音似乎是呜咽一般,拉得很长。明明就环绕在身边,我四周看了半天,也没看到野兽的影子。
郑秋冷笑了一声,然后清了清嗓子,叉开双腿站住,双手向前伸开。我觉得他似乎坏笑了一下,没等我说话,他开始念起来:“比黄昏更加昏暗者,比血流还要赤红者,埋没于时间之洪流……”
“嗯?”我一愣。这怎么听着耳熟啊?
这时郑秋已经快要念完了:“……将以吾及汝之力,赐与其同等的……”
“打住!”我赶紧打断他。“你想干嘛?真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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