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速是飞行器和空气“相撞”的速度,如果顶风,空速很快,但是飞行器费劲巴拉飞了很久,也没飞多远。如果顺风,情况则相反。
地速是飞行器相对地面(海面)的飞行速度,每小时飞了多远就是多远。对我而言,地速比较直观。
我扭头观察油箱浮标刻度。因为电子装置已被拆除,仪表板不再显示图标,我只能凭借油箱上的浮标了解燃油消耗情况。不出所料,油量充足。
在难以按捺的迫切心情驱使下,我忍不住徐徐加大油门,飞行速度明显提高一些。空中气温并不低,但扑面而来的疾风让我有点冷。我收紧上衣领口,拉下帽子上的护目镜,将脸尽量贴在挡风玻璃后面。
导航提醒,前方20公里处有一架小型飞机与我同高度相对飞行,让我迅速避让。我刚刚完成下降高度的动作,就听见“嗡嗡”的引擎声由远而近,一架塞斯纳172单引擎飞机从我头顶右侧飞过。在澳洲,不少飞行爱好者都持有这种飞机的飞行执照。显然,我正在接近澳洲空域。
太阳渐渐西沉。俯瞰海面,几艘远洋巨轮拖着长长的白色尾迹各奔前程。一群海鸥急匆匆振翅掠过,飞向不知何处的家园。
如果保持当前速度一直飞行,大约傍晚时分即可抵达目的地。
此刻,手机又收到新的导航数据,我将航向慢慢调到指定方位。太阳高高悬挂在西边海平面上空,现在离天黑还很早。但是,赤道附近天色变化很快,夕阳一经坠落,散射余晖的时间很短,夜幕转瞬间就会垂落下来。
忽地,我感到风中带有丝丝水汽。放眼看去,左前方一片云朵突然聚成一股云堆,这股云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砌”成一道黑压压的云墙。
它挟雷裹电,铺天盖地,席卷苍穹,一片前所未见的恐怖景象。似乎前面就是世界尽头,就是人类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