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他皱着眉又问。
“林少将军观过天象,以为雨一两个时辰后会停,将军可以先整备军队,雨停后出发,打蛮子一个措手不及!”
怎么又是那个姓林的?
不过细想下来,幽州本就雨少,越大的雨停得越快,这倒不一定是在胡编。
张平之又看了一眼那张军令,发现了端倪。
“这上头怎么印着赵大人的私印‘鸣鱼居士’啊?”
他抖了抖这张纸:“军令上不印太守的官印,只怕不妥吧?”
刘彦再一拱手:“这毕竟是入夜之后的奇袭,官印按例留在府上,太守大人以为兵贵神速,就不取了,暂时以私令为号。”
“太守大人如今就在北边城楼上督战,将军若还有疑虑,自可一边起兵,一边派人去问!”
“嗯……”张平之沉吟着,脸上的横肉抖了抖,没想出更多的问题来。
这……
怎么全给他防出去了?
见张平之不再有言语,刘彦沉声道:
“还请将军速速动员柳叶营兵马,切莫贻误了战机!!”
“将军既已得军令,那末将就先行告退!”
他说完,戴上蓑衣斗笠大步走了。
留下张平之在帐中思考人生。
刘彦说的这些话,当然都是林尘教给他的。
所谓的“有心算无心”正是这么一回事。
我方早已将每一个细节都构思得清清楚楚,而敌方是突然应对,措手不及。
哪一方能占优势,不言而喻。
……
真他娘的不对劲。
这是张平之收到这张军令后的第一反应。
但是自己提出的几个问题,那个小将还真都回答上来了。
嘶——
他突然起身,钻出帐外。
“将军!将军!外头还在下雨呢!”
有人这么说,但张平之没搭理。
他的大帐坐北朝南,他出帐后往旁边走了几步,回头眺望,看见了北城楼上确实亮着火光。
火光明亮,透过风雨也清晰可见。
长胡子老赵还真在?
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平之眉头锁成一个“八”字,回到了帐里。
“将军,咱们真去叫兄弟们准备吗?”有人在旁边小心地问。
“不急。”张平之沉思着,没看他,直接摆了摆手。
然后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然看向旁边那人:“你,就你,去城楼上看看长胡子老赵是不是真在。”
“别他娘的是姓林的在这狐假虎威,假传军令,摆了个空城计来吓唬老子!”
张平之扭头再看向帐中时,叶扬那小子居然不知何时已经悄悄离开了,只留下那件淳州钢打造的宝贵胸甲。
娘养的,今天晚上老子就想安心吃顿肉,喝顿酒,怎么他娘的这么多事!!
不会是有谁在害老子吧?!!
……
“末将柳叶营百夫长孔青山,拜见赵大人。”
从柳叶营赶来的将官单膝跪地,拱手行着军礼,气喘吁吁地说。
他是一路不停,以最快的速度攀上了城楼,身上难免淋了雨水,此时不断滴在地板上。
“说,何事?”太守赵鸣穿着甲胄,在椅子上坐得笔直,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张将军见军令上只有赵大人的私印,有些古怪,特地让我找大人您确认一遍。”
这位孔青山能被张平之派出来做事,也不是蠢蛋。
尽管张平之没说明白,他还是自己编了一套像模像样的话来。
赵太守听过后,拈了拈胡子,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如果要反悔、终止计划的话,这就是最后的机会了。
坐在城楼上的这段时间里,赵鸣突然想到这个计划有一点不妥。
我在这里肯首之后,如果张平之真的出兵了,自己再喊停的话——
在士卒间,他固然能将罪责推给林尘,无损威信。
可张平之肯定能猜到,这是自己在试探他。
就算最终结果是好的,自己和张平之之间也会产生一些隔阂。
我怎么没早点想到这一点呢?
都是林尘贤侄催促得太紧了!
唉!
我身为太守,要是和张将军起了嫌隙,恐怕也是林尘贤侄不希望看见的吧?
怎么办?
事已至此了,要喊停吗?
沙沙雨声中,赵鸣陷入了思考。
……
褚司白双手笼在袖中,悄悄往赵鸣身后挪了一步。
起初,在她和林尘商量计策时,林尘认为,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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