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念道:“这是最大的一只,别的虺蛭将它护在中间。”
“娘的。”
六人看了一会儿,开始向守卒们打听可有见过一个五短身材、贼眉鼠眼的男子。
出发前顾经年便描绘了麻师的长相让裴念画下来。
奇怪的是,麻师犯下大案,汋京城中却不见有海捕文书。
问了一大圈之后,倒真有人见过麻师。
“五六天前吧,一直在这附近转悠,好奇得不行,我们将他赶走了。”
“他往哪边走了?”
“那边。”
守卒指的正是那山谷所在的方向。
“走吧。”
裴念转身之际,顾经年又问道:“当日,那些战俘有没异变的活口吗?”
“都烧成这样了,应该不会有吧。”
其实看这场面也知道,不太可能有俘虏能在其中活下来。那么,麻师劫走的那人又是从何而来?
从西郊校场往南十余里便是千秋岭,山脉绵延,为汋阳城之屏障。
六人进山,由顾经年指路,沿着一条蜿蜒的山道行了半个时辰,便到了一处山崖,往下俯看,那是两座断山之间的裂谷,有森林沼泽,并无人烟。
四野无声,一片寂静。
“确定没找错?”裴念道。
若真有人在此饲养虺蛭,便不该让他们毫无阻碍地轻易过来。
顾经年道:“那张地图标注的就是这里。”
他知道其实也可能是麻师把雄虺与尸蛭的记载随便放在一张无关紧要的地图上,导致他猜错了。
“缉事。”
尤圭在一棵小树附近蹲下身查看,道:“有马粪,干了,大概两日前有人栓马在这里。”
“下去看看。”
六人拿出携带的绳索物件准备下崖。
忽然,裴念余光扫到了什么,不动声色道:“后面林子里有人在看我们。”
她怕顾经年冲动,还按着他的肩膀,结果却发现他极是沉静。
“我身法快,我先出手。”裴念继续小声道,“你们配合。”
她说话间,背着身,悄然放下了手中绳索,拿起一柄小弩,上好箭。
下一刻,她兔起鹘落,掠向身后的林中,其余五人纷纷跟上。
顾经年落在最后,目光看向裴念掠去的方向,终于见到一道身影从树干后窜出,以极快的速度窜向树林深处。
那身影瘦小,正是麻师。
麻师逃窜得极快,转瞬间就要消失在树林深处。
“站住!”
裴念出言喝叱的同时,手中小弩抬起,一箭“嗖”地射出,正中麻师右脚。
那瘦小的身影就地一滚,裴念已上前将他踩住。
齐老五身法亦不慢,上前拿绳索将他捆了起来,当即开始拔箭、止血。
专门干这些差事的就是不一样。
但林中这么大的动静,却并无惊鸟飞起。
“上差饶命,小人就是路过啊!”
麻师还在叫屈,一扭头见顾经年上前,小眼一瞪,顿时哭丧下来。
“是你?我早知你是个钩子……”
这年轻人既曾找到他的药铺,自是冲他来的。
“麻大夫,我们只问你几件事。”顾经年没有审讯时的叱问语气,道:“你为何要带走虺蛭?”
“什么字?”麻师道,“我不识字啊。”
黄虎冷笑道:“那我来教教你!”
麻师连忙道:“我就是看那人昏倒在路边,将他搬回来……啊!”
他的一片指甲已被硬生生拔了出来,黄虎捏住那血淋淋的指头。
“嗯?”
“制药!”麻师终于痛哭道:“我制药!”
裴念问道:“你以虺蛭入药?”
“异兽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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