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以严乎己也,“宽”以恕乎物也。严乎己以立法,恕乎物以达情。《春秋》立法谨严而宅心忠恕,“敬敷五教在宽”之见诸行事者也。
夫司徒之教,五品而已,人之异于禽,华之异于夷,此也。禽偏而不全,夷略而不详,偏则亦有至焉矣,略则亦姑备焉矣。然则以五教求异于彼,覈其大全而致其精详,固不容于宽矣。易知简能而持以宽,无亦几微不审,名异禽狄,而实有同焉者乎!朱子曰“反之于严,矫之而后得其常”,职此谓也,而实有不然者。
五教者,礼之本也。礼者,刑之相与为出入者也。出乎礼,斯入乎刑矣。刑者,箝之使合,抑之使受也。不亲者岂箝之而亲,不逊者岂抑之而可使逊哉?
且夫人之敢于无礼于君亲者,非尽不畏清议而肆为之也。其始也,茌苒于货财妻子以生嫌隙;其既也,睽孤有鬼豕之疑,而不蒙遇雨之释。
操之已蹙,势重难反,则处无将之地,而见绝于贤人君子者,已无可湔洗之一日;于是以成不忠不孝之巨慝,君无所用其威,师无所用其戒,而帝王之教思亦穷。
是故夏楚之收,以施于弦诵之不率,而司徒之教,未闻挞子以使孝,扑弟以使顺也。夫人自有其父子、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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