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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男欢女爱皆有因玉碎瓦全冷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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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遮目,华灯骤起。余风洁静静地凝视着停在餐厅门边的那辆乳白的奥迪。那厚敦敦的泛亮的奥迪简直就象招女人亲睐的健壮男人,充满着雄激素的男人。她见他来到了车边,正要钻进司机打开着的车门,忙迎扑上去,脆声地喊:“田书记。”田隆生听到这既熟悉又不熟悉的声音,侧过脸看到一张熟透了的脸,便说:“小余。嗯,你有事?”余凤洁会意地望了下车子,走向一边,田隆生跟过去。在柔和的灯光气氛里,她的心直跳起来,不敢张大嘴轻声说:“田书记,您看国超他的工作……”田隆生没让她说完话,便说:“这样吧,去屋里说去。”余凤洁大大列列地伴着田隆生来到四号楼,服务小姐们不停地向他问好,她似乎也感到了一陈无限的荣耀,不时地有服务小姐的目光瞟向她。他让服务小姐打开值班房,随后进去。值班房只有一张小床,也还收拾得整洁朴实,房里充满着洒过茉莉花香水的气味,并不觉得那么好闻。服务小姐随手带上门,他们在沙发上坐下。这下和田隆生单独相处,余凤洁相反显得拘谨不安起来。田隆生抓紧时间先说:“小余哇,国超的事,你肖阿姨给我说过多次,你急切的心情也给我说过。我能理解,我们毕竟是过来人,不过,你也不要为这事着急狠了,遇事总有个过程的嘛。”余凤洁开始用乞求的目光望着他,哀婉地说:“田书记,您的恩德,我和国超是永远记得的。”她说着便有点神经质地起身向田隆生鞠躬行礼。田隆生忙说:“别这样,让人看见了不象样。”他的这句话提醒了她。她去拉了房门,门是紧闭着的,又回转身说:“您能不能说个时间,在一个月之内把国超的变动到县里来。”她这哪里是恳求,简直是命令似的逼降。田隆生见她这般怆恍,有些怜香惜玉起来,便起身用手抚摸着她柔软的肩臂,却突然象触电一般,热血在体内奔涌起来,还是心不在焉地说:“我会这样考虑的,你也不要太性急了。”他说着便顺势将她向自己拽拢,她也依势倚靠上了他的身体,仿佛自己有了靠山似的。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在他用力紧紧拥抱的时候,她猛然地警醒,要挣脱,并说:“别这样。”田隆生象年轻人一样的,不顾一切的紧拥着她柔弱的身子,一股无穷的力量使他一顺势就将她按到了床上。

    他们紧张而激烈过后便轻松起来。余凤洁理了理自己的形象,便去打开门,匆匆离去。她百般地悔恨自己,事前自己就警告过自己,绝不能出卖自己来达到目的,要是那样的话,即使目的达到了又有什么意思呢。这天,她把自己关在家里再不出门,悔恨欲绝。想到和曾国超的情份,想到将要长大成人的女儿,她觉得自己做了件见不得人的极羞耻的事,觉得对不住国超,对不起女儿,恨不能自寻短路。她没有吃喝,在洗手间赤条条地冲洗,狠不能揭掉身上那层肮脏的皮。夜里还蒙上被子伤心地抽泣不己。要想使自己的灵魂得一点解脱和安慰,最后决定第二天去木舟乡政府看望他,给他补回那丢失的情份。在木舟乡曾国超的单身小房里,那简陋的木床上,余凤洁尽能地使出招数,主动地甚至是厚颜无耻地自己脱得精光,又给他脱得精光,还尽情地吸吮他的具,让他如泰山般的身板在他辱弱的身上尽情地发挥,使男人的本质发挥得淋漓尽致。这样,她流血创伤的心理才稍稍地安静下来。然后,她特地告诉他:“国超,你很快就可调进城了,不必在这乡野遭罪。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了。是田书记答应了的。”她这样告诉他是想让他委泄后会有更好的惊喜。曾国超听了她的话,平静得如大风雨前的湖面,一丝波纹也没有。他回想着刚才和她欢快的情景,觉出了有些不对劲的意味,便晦气地侧向一边睡去。她扳着他的身板,深切地说:“你是不高兴吧。你要不愿意进城,我就去和田书记说去。”曾国超猛地转过身,狠狠地说:“口口不离田书记,你是什么意思啦!”她也犟着说:“什么意思!还不是为了你的前途。”他瞪着骨碌碌的眼睛,在夜中格外骇人地说:“你说清楚些,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的人的事。”她坚强地说:“我不许你侮辱你老婆!这也等于是在侮辱你自己。田书记现在是大权在握,在大县有什么事他办不成的。是肖奶奶跟他说才同意的。”他更凶狠地说:“我不许你再提田隆生三个字。”他觉得自己的爱妻在自己的男人面前三番五次地炫耀别的权贵男人,那简直就是他作为丈夫的一种耻辱,是男人尊严的最大污辱!

    余凤洁作为妻子看清丈夫的本质是从这时开始的。这时,她才真正认识了丈夫作为男人的本质。她觉得这种本质不是男人的尊严,相反是男人名誉感的虚伪。大丈夫能伸能屈不是古书上就有的名言么,只要能达到个人的目的,有什么不能委屈的呢。余凤洁哪里知道,这正是几千年中国传统下来的男人的最珍贵之处。一个大男人连男性的尊严都失去了,他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世人呢!他俩从守着各自的信念,不争不吵。因为,这毕竟是在乡政府机关,要特别注意影响。他俩相互侧着身,背对着背,熬过了这艰难的一夜。曾国超不想让机关人在心里笑话,还是象往常一样,早早地起床。她也跟着起来,洗漱和收理床铺,清理出要洗的衣物和床单。不一会儿,办公室的小张端来了从小街早点摊上买的热包子和豆浆。余凤洁含笑地接过,放在简陋的办公桌上。曾国超便拿了一个肉包子就大口的咬了、嚼咽。又对着正在收拾包裹的余凤洁说:“你趁热吃啦。”她却还在和他憋着气,不答理他。他吃了早餐便带上李盛北下村去了。余凤洁见他蹬着自行车出了机关大门,这才拿起一个包子来吃,又用吸管吸了杯豆浆。将剩下的包子和豆浆送到食堂去,让吴妈吃。她又将衣物和床单提到食堂门口,找吴妈要了木盆和洗衣板。吴妈说:“余阿姨,你歇着点,让我来洗。”余凤洁在机井内接了水,吴妈又赶过来抢着提。她争不过她,跟着来到木盆边,微笑着说:“国超的衣服长年累月都在麻烦您洗。今天无论如何也让我尽一回做妻子的责任。”吴妈见她这么说,就让她自己搓洗,去回屋里找出些衣架。余凤洁是小镇上出生的女孩,洗起衣物来也很麻利的。半个小时就洗完了。吴妈又帮着她在机井里取水,让她清渡衣物。经过三遍清渡出清水,余凤洁才罢休。在吴妈的帮忙下,凉在了食堂前的绳子上。她回到曾国超的小房里,随后挎上米色的小挎包,环顾了下寒酸的居室,便离去。当她向吴妈告辞,托咐吴妈收理衣物时,吴妈响呛呛地说:“哎哟,余阿姨,您万一要走,等曾书记回来再走。要是曾书记回来不见人了,我们怎么好交待。”余凤洁莞尔一笑,说:“我已经和国超说好了的。”小张也赶出来挽留,余凤洁还是轻盈的步子离开了木舟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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