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少衡仔细为她理着发,他的面容淡淡,依然有几分苍白。然一双眼眸中,也第一次直白的带着几分柔情。
顾天瑜没有躲开,两人在沉默中,似是要为这一场相识划上完美的句号。
脖间微凉,欧阳少衡将她所有的发如数绾上,他的手指十分灵巧,很难想象一个男子竟能将发绾的这般好看。最后,他将那枝簪子插入发髻中,一双手也终于依依不舍的落下来。
顾天瑜站在那里,绷紧了身子想要逼退泪水,然而纵然她花费了所有的力气,泪水依然如止不住的长江之水,宣泄而出。
欧阳少衡喉间蠕动,他颓然放下手,垂眸喃喃低语:“对不起......”
顾天瑜没有说话,她生怕自己一开口便泄露出内心的秘密。
欧阳少衡以为她必是不想再多看自己一眼的,遂缓缓退后,捡起地上的银色面具,戴好后,又规矩的为顾天瑜行了一礼,几近哽咽道:“娘娘保重身体!在下告退!”
随后,他再不做停留,转身,决然的撩起门帘,跌跌撞撞的往门口去了。
喜儿站在树后,含泪望着他孤寂踉跄的背影,心中悲愤交加,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伤害他?”
......
掌灯时分,新月如钩,淡烟锁重楼。
顾天瑜没有晚膳,而是整整喝了四坛酒,最后脚下步步生风,踉跄推翻一桌酒菜,挥退所有来扶自己的人,歪歪扭扭的往内室去了。
对面,今夜有几分沉寂。谁都知道,顾婧琪早上惹得龙颜大怒,怕是这日日笙歌,也要歇个一两日。
顾天瑜来到内室前,胡乱的扯着门帘,却怎么也跨不过去。喜儿冷冷的望着她,脑海中全是今日欧阳少衡那悲戚忧伤的神情。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内心真的已经不再单纯。她的小姐,给了她一切幸福和快乐的小姐,此时只让她感到深深的厌恶。
公子玉箫沉着脸跨入房间,见着的便是所有人不知所措,进退两难的神情,和顾天瑜半扶半倚,撕扯着门帘的画面――自然,喜儿那冰冷愤怒的眼神,也被他尽收眼底。
众人见到公子玉箫,纷纷慌张的跪下来,喜儿后知后觉,当目光与公子玉箫那双犀利的眼眸相对时,她立时吓得魂飞魄散,惨白了脸跪了下来。
公子玉箫目光沉沉的望着她,冷冷道:“养你们这群下人还有何用?!娘娘晚上醉酒成这般模样,竟连一人都不管不问么?”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众人匍匐在地,脸上均是慌张。
顾天瑜秀眉轻挑,缓缓睁开那双醉意氤氲的杏眸,两颊酡红盛开若曼陀罗花般,两瓣樱色的唇,在两颊的映衬下,显得越发浅淡,真如荒漠上独开的一株樱花。她突然松开门帘,整个人亦向后倒去。公子玉箫忙上前一步,立时将她抱了个满怀。
望着怀中温香软玉一般的女子,她因染了醉意而更妩媚动人的面容,让他一阵口干舌燥,心跳剧烈快速若要越喉而出。顾天瑜似是浓醉不消残酒,更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有多诱惑,她攀附着公子玉箫的脖颈,艰难站立起来,然后歪着脑袋,笑眯眯道:“玉箫,你来啦。”
公子玉箫心中一颤,随即,欣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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