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重新站起来走路,也不知道他高兴不高兴。
赵鲤观他模样,这边发现赵开阳竟是被拔了舌头,剜了一边眼珠——是上一轮断罪时,他罔顾司法付出的代价。
但现在的赵鲤已是顾不得那么多,她看见胸口骨刀随心脏跳动的姜婆子,活动如生人,站到了赵淮等人旁边。
赵鲤欲上前,却发现前方严严实实堵了一圈白雾似的虚影。
这些影子个个服丧,手握白茅杆,正踏着怪异的步伐吟唱怪异的曲调。
远处有图腾若隐若现,赵鲤略一辨别顿时心惊肉跳——姜氏部族。
生活在岐水又东,姜水之畔,始祖是神农,出过姜太公的那个姜氏。
姜婆双目泣血,仰头以一种古老的语言向天述说着什么。
赵鲤欲拦,可走了几步发现自己还是在原地。
姜婆子却已猛拔出胸口刺着的骨刀,鲜血淅沥沥滴落。
赵淮一改之前麻木神情,朝着赵鲤看来:“阿鲤,救我啊。”
下一瞬,他被姜婆子硬扯着跪下,上古时期用以宰杀祭祀牲口的刀刃,有着超脱材质的锋利。
高高举起后,重重落下。
正正刺在赵淮心窝。
“以尔等全族,祭奠姜氏后裔。”
在一次次冲击下,终于精神崩溃的姜婆再不甘只要一个公道。
她要这些人全族都死。
沾着她心口血的骨刃,一挑一剜,剖出了赵淮的心脏。
心在别人掌心跳动,赵淮却没一点要死的迹象。
捏着还怦怦跳的心脏,姜婆子神态却去了先前的癫狂。
她看着赵鲤,唇边一抹恶意的笑,随后手指一收,将手里捏着的那颗心狠狠揉碎。
神情麻木的赵开阳缓缓抬头,又垂头。
下一瞬,左边心口迸射如烟花,血肉炸了漫天。
半透明的生魂茫然站在原地,左右扭头看。
摆脱了受控状态,他俨然认出了赵鲤,脸上带着一丝疑惑:“赵鲤?”
这时却有数根白茅编织的绳索,套住他四肢脑袋,将他生魂猛向后拖走。
影影绰绰间,漫天虚影穿梭。
在姜婆快意的注视下,赵鲤缓缓垂头,看向自己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