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后门的弊端显现出来。
罗烟杆根本不叫赵鲤再干这脏活,而是指了一个仆役:“你把地面清理了,免污贵人眼睛。”
分派了任务,罗烟杆拽着赵鲤的胳膊继续前行:“快些走吧,错过时辰,大家都担待不起。”
身边有太常寺官员,有宫中侍卫。
赵鲤不愿惹人注目,只得跟着罗烟杆朝泰昌殿走。
万幸的是,因等级差异,圈养祭祀牲口在泰昌殿右后侧殿,不必在沈晏等人眼皮子底下。
但跟着罗烟杆去祭祀台边杀猪,赵鲤是不敢了。
“老爷子,方才吓到了,我肚子好疼。”
她又撒了个谎,试图藏身后院。
赵鲤在这与人打交道,全程开着恶毒女配的欺骗技能。
罗烟杆并不疑她,只以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了她两眼:“上不得台面!”
赵鲤赔笑两声,弯着腰抱着肚子。
罗烟杆没得法,只好对他道:“别在宫中乱走。”
而他又狠狠点燃烟袋,打算在干活前再过一把烟瘾。
天色已暗下,赵鲤缓缓后退,欲寻个无人之地。
不料,外头传来些骚动。
赵鲤竖着耳朵,便听有人喊查验腰牌。
她知道,沈大黄那一嗅到底引起沈晏疑心。
又听声音,领人查验腰牌的是郑连。
事情到了这地步,赵鲤并无太多选择。
她直起身子,讨好地捧着皮围裙:“我肚子又不疼了。”
“还是去见见世面吧。”
既然两头为难,那便选择利益最大化的。
若是事情败露,想法子挟持隆庆帝或得一线生机,祭祀台找肉票当然要方便些。
罗烟杆不知道她怎么回事,还是一指边上的皮围裙:“见过血杀过猪吧?倒不需要你帮忙,只别慌乱就行。”
赵鲤连连点头,在郑连带人进到院中时,与罗烟杆的徒弟一块牵了头肥猪出去。
赵鲤手中拽着拴猪的麻绳,眼尾余光瞧了一眼泰昌殿前广场。
沿广场摆放了一圈熊熊燃烧的火盆。
跃动的火光,照亮了整个泰昌殿广场。
广场上灰白的无字碑林,紧紧立在国祭鼎周围,像是一座矮小的死寂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