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赵鲤很清楚剥去熟人、下属这重身份,卢照对囚徒手段有多老练狠辣。
她当下脸一肃,老实道:“我说!您想听什么我都说,但是得先给我饭吃。”
“我饿了!”
卢照拿着鞭子的手顿在半空。
他嘿嘿扬眉一笑:“稀奇,进我们诏狱不讨饶讨饭吃的,你还是第一个。”
眼前这小姑娘,不是个傻子就是个油子。
卢照更倾向于她是后者,本想叫人直接上刑,却一转念,想看看她一小姑娘能翻起什么浪。
身处镇抚司诏狱,卢照颇为自信。
扬声道:“去准备点吃的。”
门外传来应和之声。
赵鲤被麻绳困在刑架上,趁这机会眯眼打量四周。
刑室还是熟悉的刑室,只再不见供奉的狴犴像。
中央方桌上,摆着赵鲤的革囊。
里面各种零碎物件不见,只有一枚狴犴吞口的乌金千户腰牌。
其余物件和佩刀都不见踪影。
卢照像是老练的猎手,一直观察着赵鲤的神情。
留意到她的视线,言道:“别看了,其余东西自不会在这。”
“身上零碎不少,小铃铛小灯笼的。”
“那柄刀是真不错!”
卢照施施然走回桌边,搁下鞭子。
倒了一小杯雄黄酒,剥了一粒花生丢进嘴里。
“先聊聊你究竟是谁吧?”
卢照话音未落,就听见一声悠长的腹内饥鸣。
他嚼花生的动作一顿,望向赵鲤。
不是吧花生米都馋?
这得多饿。
看见熟人脸没忍住的赵鲤理直气壮道:“我真的很饿,给我吃的不必费心我都说。”
许是赵鲤眼神太真诚,卢照扭了扭脖子:“知道了,等着吧。”
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姑娘好像跟他挺熟似的,一点不见外。
但卢照很清楚,自己压根不认识这号人。
这小姑娘生得极好,见过他绝对有印象。
心中存着这份疑惑,卢照嚼着花生米不说话,也再不动刑。
他体贴背身过去,背对赵鲤吃卤肉。
赵鲤暗暗记仇,一直到外面送来一大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