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打扮妖艳的女人向苏野连抛媚眼。见苏野没有回应,其中一个竟直接从裙底脱下内衣,扔向台上。
离开酒吧时,已是凌晨两点,街上大雨倾盆,关琳一个人照看着三个歇斯底里的男孩。恣肆的雨水激打着他们的脸颊,歌声洒落在临沂街头。苏野跑上天桥,对着远处大吼,“我是苏野,苏野是我,苏野好快活!”然后放声大哭,像个孩子。他们没有回学校,而是挤进了苏野在校外租住的不满二十平米的小房间,四个人围坐在一张老掉牙的八仙桌前,就着廉价的凉菜,谈论着同样廉价的诗。
青春给了他们激情的时候却没能给他们足够的自由,而诗或者歌,正是他们追逐自由的沙场。他们偏守在鲁南小城临沂,在拨弄音符的同时也切磋诗歌的技艺。娱乐的年代里,他们身体内置的天线,接收诗歌的信号往往比接收花边新闻灵敏的多。关于诗歌,剑鸣是一个出招便会让人感到招法意外的高手,他充满机智,无限狡狤,你无从追寻他的套路。而苏野则是诗歌江湖上的“楚留香”,或者“胡铁花”。至于他愿意隐居黑木崖,还是固守襄阳城,谁也不清楚。志全喜欢在半醉的状态下写作,借着酒力,伏在杯盘狼藉间,倾斜着他无与伦比的才华。关琳的嗓子天生就是为他们的诗而生的,15瓦的白炽灯下,甜美的歌声穿过昏黄的灯光飘落小城临沂。剑鸣趴在桌子上,黑色中性笔在纸上飞速转动,不一会,一首名为《格格》的诗就展现在大家面前了:
被寂寞敲打着清朝的格格
被月亮泡透了山岗的格格
被十八代皇帝遗忘了宫殿的格格
被星星烧毁我尸骨的格格
我不能容忍你留在这里
格格,你纯洁的长发光亮如水
手捧一把芦苇的格格
你的世袭忧伤刺痛了我
我如何舍得认领你的马匹和美丽格格
我如何能明白地坐在你眉心格格
我看见你埋在前世的银格格
我从体内掏出最后一块镜格格
如果左边是平原那么右边是你
格格,祈祝是第九支不会开的花
三扇雍容的门,三炷香
如果左边是平原那么右边是月亮格格
如果宝石给你那么我也给你格格
这匹铜色的骄傲的马
伤心是花凋谢是我
哭是顽石舞蹈是谁格格
那架花色的辕车和轿也给你
云色渐渐洇散满天都是星啊
格格海水浓重是我
王朝远去坦白给你的是连绵的草格格
如果我还在哭泣那么前面是故乡
后面是你,一支牧歌,三世姻缘
如果孤独更亮你和嫁妆终于长大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