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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女制不住她,还得叫个帮手摁住。
真是开了眼了。
可他瞧着她腕上被自己抓出的青紫痕迹,到底没忍心再加以斥责。
“此后还需敷一段时间的药,一日换两回药……”青娘闷头吩咐道。
沈青棠小脸一垮,竟还要一日换两回药……
赵渊自是不会再帮忙,当即便吩咐了青娘往后去香雪阁给沈青棠上药。
他觑向沈青棠泪痕斑斑的芙蓉面,喉结上下一滑,心道这小东西挣扎起来可真是磨人,他可不想再来一回。
待阁楼收拾齐整了,又叫人在寝房里熏了艾草,沈青棠才慢腾腾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杏儿听蓉娘说了沈青棠坠楼的事儿,亦是骇得出了一身冷汗,连连自责道:“奴婢不该放着娘子一人在那阁楼上……”
“该叫嬷嬷去陪着娘子的……”
蓉娘已亲手将织云房中的香灰交给了金影,只等着他们审出个结果来。
“此事的确是你我大意了,”蓉娘捧着一盏热茶喝着,“亏得大郎君回来得及时……”
沈青棠换了衣衫,正坐在贵妃榻上与自己对弈,闻言讶异地抬了抬眸:“嬷嬷怎的还替他说起好话来了?”
“这侯府里的奴婢包藏祸心,他可也不无辜。”
若非赵渊疏于整治后宅,叫蠢笨的崔媛搁哪儿放羊,她岂会遭此灾祸?
蓉娘红着眼睛道:“小祖宗,话可不能这么说,奴婢当时瞧着您从上头掉下来,真是恨不得替您去了……”
沈青棠连忙呸了一声:“浑说什么呢!”
蓉娘这才赔着笑道:“总之大郎君在万钧之际救了您一命,奴婢如今可是瞧他哪哪都顺眼……”
沈青棠脸一红,啐了一口道:“你们可都是跟着我的,别将我这般轻易地卖了。”
杏儿揶揄她道:“大郎君这回可是英雄救美呢!难道娘子您不心动?”
不心动么?
那样危急的关头,赵渊简直如神祇降世一般……
沈青棠拈着棋子,双眸里染了几丝她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