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贯内敛,便是被崔媛抬了妾室,也不曾明目张胆地在她跟前耀武扬威过。
今日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非要同她过不去,像是被人迷了心窍一般。
茶盏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织云拔下头上的簪子,便朝沈青棠铺了过来。
沈青棠自幼娇养着,何时遇到过有人敢直接对她动手的状况?
当下躲闪不及,被织云以簪子划破了胳膊。
“混账东西!”沈青棠吃痛,小脸猝然一白,抄起手边的砚台便砸了过去。
砚台正中织云的面门,沈青棠便趁着她眩晕的功夫,往楼梯处跑。
还没跑出几步远,便被织云一把攥住胳膊拽了回来。
“沈娘子,你还是别费功夫了……”被砸了一下的织云似乎恢复了几分神智,“这侯府里,可不只是我要除了你……”
沈青棠冷冷地将挣扎间弄乱的外裳拢好,素来软糯的嗓音带着寒意:“可动手的是你,幕后之人从未露面……”
“便是大郎君追究起来,这挂落也只你一人吃着。”
织云闻言不屑地笑了笑:“沈娘子既非王侯之女,又非高门大户,连母家都只剩个没本事的老娘……”
“侯府这样的高门大户,最是爱惜名声不过,死了一个无足轻重的通房……”
“对外也不过说是暴毙罢了,左右也没有母家替您申冤……”
“再说了,大郎君如何追究我呢?毕竟谁也没见着我对您动手呀~”
“只消您一死,这便是无头的案子。”
沈青棠的心狠狠一沉,这个婢子倒是聪明,也算她大意了,竟叫这样的歹人钻了空子。
她的强自镇定下来,从头上将木簪拔了下来,虽不尖利,却也是她手边唯一可用的武器了。
织云看着她的动作,并不以为意,仍一步步靠近着:
“沈娘子身娇肉贵的,可打不过奴婢这样的粗人,还是乖乖束手就擒为好。”
“也省得遗体上瘀痕斑斑,徒惹那个疼爱你的嬷嬷伤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