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娃的过程过于坎坷,产妇疲惫不堪,只是瞧了眼刚降生的娃娃,便幸福的睡去,李大娘则专注着清洁工作。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襁褓里的娃娃动了。
婴儿从襁褓布里轻悄悄的爬了出来,手伸到腹心窝,用力一挖,一条“舌头”便从肚子里暴露了出来。
舌头扭动了两下后,出现了一个洞,一颗接着一颗的牙,从洞里掉出。
婴儿捡起了牙,往娇嫩的小嘴里镶,镶入第一颗后,他的嘴变大了一分,身体也浮现了黑色的筋脉纹路。
当他塞入七、八颗牙后,嘴便成了巨嘴,几乎能够遮住半张脸。
这时,李大娘终于帮产妇做完了最后的清洁,抬起头,准备拿袖子擦额头上的汗,也就这时,她瞧见了“大嘴怪婴”,当时便吓了一蹦跶,然后本能的往门外冲。
冲了好几步,她才想起来喊,
“不得了,生出来的是个……”
话还没喊完,那婴儿已经跳到了她的背后,张开了巨大的嘴,对着她的后脖颈就是一口。
只用了一口,便将李大娘的脖子几乎咬断,整个脑袋就靠着脖前的皮肤牵连,耷拉在胸前。
“嘭!”
李大娘的尸体倒了下来,大嘴婴儿又跳上了床,对着产妇的脖子便是一口。
这时,门开了,刚刚听到李大娘喊叫的父亲和爷爷,只清楚屋里出了事,但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们不清楚,便推门进来。
这一进来,他们便被屋里的恐怖场景吓懵了,
大嘴怪婴朝着两人,发出了瘆人的笑声……
父亲、爷爷自然也被咬断了脖子,然后尸体被吃得干净。
做下了血案后,婴儿将嘴里的牙齿都一一拔下,放进了腹心窝的舌头里,身子恢复成了正常婴儿的模样,然后爬下了楼……
周玄再次击碎了时空缝隙,回到了现实。
“婴儿原来是这样杀人的。”
果然,这一次的“饥饿”血案,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依靠“饥饿梦境”杀人了。
那条舌头,竟然把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改造成了一个怪物。
张着大嘴,力大无穷的怪物。
“但是,那只舌头,是怎么出现在婴儿身上的?”
“饥饿第一次出现在明江府的时间并不算太久,这婴儿不可能是天生的怪婴,一定是产妇最近遭遇了什么……”
既然是有诡异的遭遇,那遭遇诡异之前与遭遇诡异之后,产妇身体状况一定有很大的变化。
想到此处,
周玄决定,继续通过洗冤箓回溯时光,找到产妇发生异常的时间。
他这次回溯,是以“天”为单位。
连续回溯到9月6日、9月5日、9月4日,
这三天里,产妇竟然每天会在卧房里,藏上一些生肉,等到屋内无人的时候,便嚼吃着生肉,吃得一脸血。
但在9月2日,产妇并没有吃过生肉,这一日还没遭遇过诡异。
周玄便确定了,孕妇是在9月3日,有过诡异遭遇。
确定了日期,周玄便以“小时”来回溯时间,整体的流程,大体和前世调监控录像差不多。
终于,在周玄一次次的洗冤箓回溯时光中,他在9月3日的下午五点,瞧见了产妇遭遇诡异的场景。
“老婆,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
“唉,你哪弄来一个猪脚?”
“牧师给的,今天跟胖于一起去做礼拜了,牧师听说你快生产了,送了我一条猪脚,让你补补身体。”
“这猪脚真够肥的,我很想吃。”
“想吃啊,我现在就给你去煮。”
产妇很馋丈夫带回来的猪脚,便催着对方去煮猪脚吃。
但周玄看得很清楚,丈夫手里提着的,并不是一个猪脚,而是一条带着血迹,鲜红扭动的舌头。
孕妇就是吃下了这条“舌头”,“舌头”才顺利的寄生到了她肚内的婴儿之中。
“这条舌头带着血迹,像才被割下来不久。”周玄托着下巴说道:“舌头是牧师送的……”
周玄继续往下推演。
舌头有神明子嗣的“肉身之梦”特性,但是强度并不高。
“或许,那牧师就是饥饿……舌头是牧师身上割下来,它只是饥饿的一部分,正因为只有一部分,所以才没有那么高的强度。”
想到此处,
周玄立刻回到了现实,下楼开门。
李乘风见周玄出来了,连忙问:“小先生,有什么收获?”
“你们在这条街走访一下,查一个叫胖于的人,查清楚这个胖于,经常去哪个教堂做礼拜。”
产妇与她老公的对话中,有一条信息极重要——他和胖于一起去做礼拜的时候,牧师送给他一条舌头。
找到了这个胖于,就能找到教堂在哪里,自然就能找到牧师了。
“现在挨家挨户的查,必须查到胖于是谁。”
周玄下了指令,李乘风立马安排青风和值夜人去查“胖于”,在交纺局大街查了个通宵达旦,没有人知道胖于是谁,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终于,周玄一行人,在一家早点铺的老板那里,得到了“胖于”的信息。
“你们说的那个胖于,叫于德兴,每天街面贩鱼,不住这条街。”
“那他住哪儿呢?”周玄问。
“住哪儿不知道。”早点铺老板说:“这些鱼贩子,菜贩子,都住乡村野地,鬼知道他住哪儿?你们打听他干嘛?”
“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吗?”周玄问老板。
“大方脸,剃个光头,身子很胖。”
老板一边说,张仪风一边拿出了纸笔,在一旁描画。
城隍经常办案,画人像是基本功。
张仪风一边画,老板一边指点,半个钟头的功夫,终于将画像造完。
“瞧瞧,像不像。”张仪风将画递给老板看。
老板仔细一瞧后,说道:“你这脖子上怎么还点了一颗痣?于德兴脖子上没痣。”
“那不是点的痣,那是我刚才抬笔的时候,笔尖露墨了。”
张仪风没好气的说道。
“那倒是挺像了。”
老板将人像画还给张仪风。
没等张仪风伸手,周玄率先把画接了过来,瞧也没瞧,双手一错,将画撕成了两半。
“小先生,您这……”张仪风有些心疼,好歹画了半个钟头呢。
周玄将碎画随手扔掉,说道:“按着这张画找,一辈子都找不着胖于……对吧,老板?”
老板脸色阴晴不定。
“瞧你刚才的语气,和胖于也不怎么熟,你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也不算奇怪,但你连他脖子上有没有痣都记得这么清楚,这很奇怪……奇怪到我认为你就是胖于!”
周玄遥戳着早点铺老板的眉心,朝值夜人喊道:“叉起来!”
ps:更了个大章,好兄弟们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