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梦冲撞。
而在冲撞之中,周玄便能瞧清楚子嗣的形体。
“砰!”
周玄隐隐听到有砸钉子的声音。
他分辨了声音的方向,扭头望去,瞧见屋子的窗户上,有一条舌头似的软物,绷紧了身体后,猛的释放,朝着窗户猛的撞去。
“这个子嗣形体这么小?”
周玄可记得——七叶寺里的佛子,身形无比庞大,撞他的梦能撞得轰隆作响,远不是现在这条小舌头能比的。
“这婴儿尸体,到底算什么?说他是神明子嗣吧,太弱了,说他不是神明子嗣,他又能造肉身之梦。”
周玄有些疑惑,他先不管这么多,将对方制服了再说。
“以梦入梦。”
他再次使出了说书人的第八层手段,将自己的感知力,透进了舌头软物之中。
“你梦见精美的食物,忍不住大快朵颐,吃得很是酣畅,身体不停摇摆。”
“啪!”
给舌头软物构想好了梦境后,周玄再击醒木,让对方按着他的构想做梦。
与此同时,周玄回到了现实之中,陈尸房里的第一张床上,出现了婴儿的尸体。
“咦,婴儿尸体竟然又出现了?”张仪风揉了揉眼睛。
“这婴儿身体里有个东西,那东西能生梦,你们中了他的梦,瞧见的并不是现实,自然发现不了婴儿的尸体。
现在那东西被我控制了,生不出梦来,你们现在瞧见的,便是陈尸房里的现实画面,自然也重新看到了婴儿的尸体。”
周玄边说边走到婴儿尸体的边上,仔细检查着。
婴儿的腹心窝处,隐隐有些跳动,有个类似手指头大小的肉包,时隐时现。
“那团能生梦的东西,就藏在这儿。”
婴儿体内能生梦的东西,如今中了周玄构想的“美食之梦”——你梦见精美的食物,忍不住大快朵颐,吃得很是酣畅,身体不停摇摆。
它身体一摇摆,便被周玄找到了踪迹
周玄摘下了“毕方面具”后,催动骨牙。
白色骨牙在婴儿尸体的腹心窝里一顿乱剜,一条舌头软物便被掏了出来。
一旁的青风,给右手缠了城隍墨线,防止自己被污染,然后双指一夹,便将那“舌头”夹住。
他仔细瞧着,说:“这就是饥饿?”
“不是。”周玄说道:“它到底是什么,没个定论,还要去凶案现场瞧瞧。”
讲完,周玄便拍了拍青风的胸口:“走吧,去现场。”
“这舌头怎么办?”
“一团只能生梦的、没有自我意识的软肉,它对查案没什么作用,但它很危险,直接杀掉吧,免得生出妖蛾子来。”
周玄说完,李乘风点了一把道焱火,便将那舌头给烧成了灰,同时还在舌头里烧出了十来颗牙齿一般的物事。
“这牙,是这物事的骨头?”,为了谨慎,周玄问青风:“有没有禁器?”
“有。”
城隍堂口最出名的便是法器、禁器,每个弟子身上都挂了好几件。
“把烧过的灰烬和牙齿禁起来,还是一句话,不能闹出妖蛾子。”
周玄劝诫完后,青风便从腰间掏出了一个白色骨瓶。
骨瓶不大,单手便能握住,瓶身刻有奇特铭文。
青风将舌头的灰烬和牙齿,小心翼翼的装入骨瓶之中。
骨瓶铭文闪动着金色光泽,完成了封禁。
……
交纺局79号,是一家银铺,悬了一面幌子,上书“明记银铺”。
铺门上贴了封条。
李乘风对周玄讲道:“小先生,婴儿食人的血案,是上午发生的。”
“嗯。”周玄揭了封条,吩咐道:“我寻找灵感之时,喜欢假寐,不喜欢别人打扰,你们在门外等我,谁都别进来。”
既然来了现场,周玄便要用洗冤箓进入时空缝隙,回到案发时分,瞧瞧那条舌头物事,是怎么控制一个刚降生的婴儿犯下血案。
涉及到洗冤箓,周玄自然不希望有人瞧出这个隐秘来。
好在李乘风是绝对意义上的自己人,有他在,青风和其余值夜人想进屋都会被他拦住。
“放心,小先生,绝对不会有人打扰你。”李乘风应道。
周玄点点头,接过张仪风手里的风灯,开门进屋,然后又将门关上。
他在铺子里先检查了起来。
这家铺子,有三层,一楼被用来经营银铺生意,
二楼与三楼都有房间,三楼的血腥味最浓,显然婴儿食人的惨案,便在这里发生的。
周玄掏出了洗冤箓,扭开了钢笔盖,在箓本上写下——明江府,明记银铺,9月7日,9点,
写下了时间后,周玄眼前出现一阵白光,他回溯了时光。
周玄在三楼里,瞧见了满地的血迹,但不见尸体,也不见婴儿的踪影。
“上午9点钟的时候,婴儿已经做下了血案,还要将时间往前回溯。”
李乘风他们只知道血案是上午发生的,但到底有多“上”,他们并不清楚。
周玄只能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试,争取能够准确的回到案发时间。
他走到时空缝隙的边缘,将空间击碎,回到了现实,然后又掏出了洗冤箓本,写下——明江府,明记银铺,9月7日,8点。
时间写下,白光出现,
周玄回溯的时光,比第一次提前了一个小时。
这次,血案还没有发生。
周玄站在三楼的卧室门口,他还瞧见,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男人和一个老头,
“爸,李大娘进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完事。”
“耐心点,生孩子这种事情,急什么?”
老头是婴儿的爷爷,年轻男人是婴儿的父亲。
周玄往卧室里走。
时空缝隙中出现的并不是真正的现实,而是当时的影像。
周玄毫无阻碍的穿过了紧闭的卧室门,瞧见了房间里的景象。
李大娘在给婴儿母亲接生,但婴儿还没有顺利降生。
周玄便在屋里等着,
大概十分钟后,随着一阵啼哭之声,李大娘将脐带给剪了,打上了结,双手便抱起一个满是血污的婴儿。
“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哟。”
李大娘隔着门便冲门外报喜。
“等我把娃娃和他娘收拾干净了,就抱出来给你们瞧,你们再等等。”
李大娘是个老接生婆,瞧她熟练的手法便瞧得出。
她一只手抱着婴儿,一只手将暖壶里的开水倒进铜盆里。
铜盆里事先装了三分之一的凉水,开水倒入,很快水温便兑得温和了起来。
她拿了毛巾,蘸了水,将婴儿身上的血污给洗干净了,用提前准备好的襁褓包裹好,放在产妇身旁后,然后又拧了毛巾,帮着产妇身体做清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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