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心惊,越看他越后悔,后悔怎么给戏子那帮狗娘养的卖命。
“老子他娘的到底做了些什么?我害了那些孩子!是我害了他们!”
李霜衣嚎啕着。
周家班这两年名声大,来学戏的孩子很多,但是,不是每一个孩子签了学戏的文书都能学出来。
有的吃不了苦,有的确实学不出名堂,对于这类孩子,周家班只能帮他们转到响器、水倌师傅当徒弟,有些孩子不乐意,班子也不强留,再补一份文书,让父母把孩子接走。
而这些孩子灵气比一般孩子充沛,他们中有不少,连带着接他们的父母,都被戏子的人半路截胡了,送到了竹林里,给人鳌……
这些孩子被吃了,戏子还会去善后,威胁利诱他们的家人,不准把事情讲出去,实在不听话的就灭掉。
夏金就是骸骨中,找到些还未被雨水、泥土沤烂的文书,又找了他布在堂口的暗线,才将这些年的真相查明。
被人鳌吃掉的孩子里,李霜衣每一个都认识。
“班主!”
李霜衣悲愤到了极致,想通了什么,站在山头上,冲已经走到山脚下的周伶衣喊道:“我李霜衣是周家班的罪人,但是,铜豆子是好样的,求您照顾好他。”
噗!
一阵哑响,
李霜衣的右手,捅进了自己的脖颈中,歪了歪头,倒了下去。
周伶衣虽然没有回头看,但她知道发生了什么,闭了闭眼,脸抽搐了一下,继续往山外走。
在后山巷的巷口,她遇上了等候着的柳叫天。
以柳叫天的角度,能看见李霜衣自尽的过程,她喊住了周伶衣:“班主,如果李师兄没有自我了断,你会动手杀他吗?”
周伶衣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正如她不知道——爷爷替李霜衣算的那副小卦里,有没有算到李霜衣杀了周玄的魂!
“去吧,送三师兄最后一程。”周伶衣说完,便回了周家班。
柳叫天应了声,上了山,她单膝跪在李霜衣的尸身前,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
“李师兄,原本我们能在一起的,以前我不信命,现在,我信了,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柳叫天将李霜衣的尸体背在背上,朝着山外走去,朝着丧葬班子的方向走去,她要独自为李霜衣办个葬礼,然后再发送上山,可走到一半,她停住了,然后往家的方向走去。
她生出了个极疯狂的想法。
“李师兄,我还是不信命,我们就得在一起,往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我现在就背你回家……”
……
周玄葬礼上,外来吊唁的宾客越来越多,
来井国的日子不长,周玄除了周家班,社交并不多,不认识什么人。
这些宾客,都是因为莲花娘娘的关系才来的。
莲花娘娘在庙里给周玄祈福诵经,那群爱听评书的黄皮子们都来了,一个个不发一语,就整齐的坐在周玄的棺材前,默默哀悼。
袁不语整整一天精神状态都不正常,清醒的时候,便坐在周玄旁边,嘴里念叨着评书词,糊涂的时候,便满嘴都在喊着“杀,杀,杀”。
到了晚上,余正渊和徐骊帮着守夜,好说歹说的将袁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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