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正正搁置在一边的实木鞋柜之上,正要直起身,却被什么晃了眼。“他”扭头一瞧,原来在一旁,还有一稍小些的鞋柜,一双耀眼的女式半月木屐,赫然摆放在顶挡之上。这对儿木屐前后二齿,恰似两只小巧的粉拳,桐木的屐身泛出沉着的本色花纹,人字型屐带上缀几朵月白色梅花。
“好屐!”“他”暗挑大拇哥,转身沿着参道走进神社。
比起总本社—兵库西宫神社,京都的这座惠比寿神社实在是太小了,若是那种低价旅行团在此走马观花逛一圈,绝对舍不得用上十分钟时间。
与谁碰头?“他”完全茫然不知。
“你听清楚,是他和你说。”阴阳师那令人生厌的干嗓音,在这空荡荡的神社里回荡。进了大殿,“他”眯起眼驻足细观。这里供奉着主尊惠比寿的神位—一幅惠比寿的画像。画质虽已陈旧,画面却完好无缺。惠比寿大人八字眉、八字胡、大耳,颌下一绺长髯。大神赤着双脚、头戴乌帽,身着狩衣,右手持一长长的钓竿,左手抱着一条肥大的鲷鱼。
“他”呆呆地望着老相识,泪水不由地噙满眼眶。西阵织的每间作坊,谁家不供奉此柱神?其实,“他”本人既无礼佛拜神的信念,更无丝毫发财的欲望。维护万世一系的天皇,是“他”的原教旨,早已被根植于“他”的骨髓中。他这种人坚信,《日本纪记》就是日本人的圣经,绝无瑕疵,更不容质疑。这是日本存在的逻辑,是不证自明的公理。日本所有的精神依托,乃至物理架构,均由此两本典籍推演而来。樱社的成员从不求神拜佛,他们用其更日本的方式捍卫这个陷入怪圈的逻辑自恰。他们隐藏在彬彬有礼的光环之下,无所不用其极。就像很多本地人,心中明明是“不待生客”,却与你说什么“一期一会”,并且绝不脸红。
而此时此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对着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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