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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村里剩下的都是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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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就你刚说的什么何首乌成精,我敢担保那是牛自发胡说哩。”

    “那他为啥要哄我们呢?”

    “那还不是又日鬼啥呢。”王冬月咬咬牙,似乎下了狠心。“你们没有听说吗?”

    “什么?”

    “牛自发家的婆娘严小鱼,她给人下蛊哩。”

    “啊,啥?下蛊?”周密吓了一跳。

    “对呀,下蛊!不懂吗?就是把蛊毒下到别人身体里面呀。”王冬月这会儿反而轻描淡写了。

    “我知道下蛊,那这不都是民间传说么?再说,要真的有人被毒死,就是投毒呀。婶子你们有证据吗?”

    “你还不要小瞧民间,这事情多得很。再说,还要啥证据?这沟里谁不知道?”王冬月一撇嘴,“蛊女、蛊婆子,咱这儿哪个村子没有呢?”

    “那到底谁被下蛊了,婶子,你倒是快说呀。”周密急了。

    “我。”

    “谁?”

    “我呀,她严小鱼給我家下蛊。”

    “她給你家下蛊?你跟咱叔人不是都好好的吗?”周密被这女人搅糊涂了。

    “严小鱼把蛊下到我家包谷地了了。我掌柜有天夜里上茅房,看见她严小鱼在我家包谷地里披头散发,从东到西,从西到东,来回串,算走嘴里还算念叨着啥,俩胳膊还在空气中胡抡,好像要给地里面洒上啥东西。”王冬月一边说一边双手向着夜空里比划。夜风把她的头发梢撩起,煞白的脸上没一丝血丝。“那天月亮好得很,我家掌柜看得真真的。”

    “后来呢?”

    “后来我家后面三亩坡地的五彩甜糯玉米,到收获之时,全变成一般的本地黄玉米咧。”王冬月心疼地叹息到。“而且,结的棒棒儿都碎得很。”

    “就这?”周密又好气又好笑,“本地老玉米还好吃,有嚼劲儿。”

    说话间就到了岔路口。

    “婶子没和你开玩笑!”月色下,王冬月目光炯炯。“后来就死人咧!”

    “啊?死人?死了谁?”周密后脊梁一凉,赶紧下意识扭头向后看。黑黢黢的山形慢慢地压了过来,林海汹涌中,几声猫头鹰的啸叫。

    “刚说的莫名其妙包谷变种那事,是前年发生的。”王冬月双手拢拢头发。就要到娘家门了,刚走得匆忙,也没来得及换件新衣裳。“去年,就在咱们村子死了一个日本人。”

    “哦,游客吗?”

    “对,是个常客。说是山下面长安区韩国三星厂的日本专家,经常来我们村子游玩。”

    “那怎么就死了?”

    “唉,可惜咧!多么面善的一个人呀。”王冬月摇头叹息着。“有礼貌的很,爱开玩笑。他还说,他们的日本话其实就是咱这陕西方言,唐朝的时候传过去的。说咱们‘么马达’,跟日语一模一样。还有那个‘得儿事滴?’也跟……”她含泪笑道。

    “婶子,那后来咋回事么?”周密催促起来。

    “出事那一天,他一个人要去看石佛。从我家门前过的时候,我家老陈劝他不要一个人去,或者找个小伙子陪他去。他跟蚂蚱一样鞠了一个躬,笑笑就拒绝了。”王冬月抬着袖口抹眼角,“结果,天刚黑,人就背下来了。”

    “天哪,死啦?”周密惊叫一声

    “当时还没有。从我家门前过的时候,这人还咧着嘴笑着对我说:‘没事,被竹子戳了一下。’还让我等下给下一碗裤带面哩。”王冬月再也忍不住了,嘤嘤抽泣起来。

    “但是我们都知道,他中了蛊,他中的是篾片蛊!”她哽咽道。

    “篾片蛊?”

    “篾片蛊是蛊婆子把竹片施以蛊药,放于路边。蔑片一旦挑上行人腿脚,那么中蛊之人很快脚小如鹤膝,过不几天必中毒而亡。”

    “那,凭啥说严小鱼干的?”

    “你知道谁把那日本人从石佛那里背下来的?”

    “谁?”

    “就是她男人,牛自发那货!”

    “那牛叔自己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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