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人,可跟菩提院报备过?可想过他会伤人杀人?!”
他凶了老陈,那地上被死死扣押且已经五花大绑绝无逃脱可能的莽人却是大怒,嗷呜嗷呜叫唤着。
老陈脸颊抽痛,看着他心疼难忍,只说:“我不认识他,人是我杀的,这么一个不通人性的,一直在燕子坡,那边都没什么人,他怎么会杀人?”
徐清刀:“你也知道他在燕子坡?!在你出殿后,我们何时对你说过人是在燕子坡抓到的?就这你还说不认识?”
老陈一窒。
破绽。
他在殿内不可能听到徐清刀刚刚在殿外跟宋微辞等人的交谈。
但他依旧一口咬死人是他杀的,斩首埋尸都是他干的。
“我不懂你们,明明我都认罪了,都抓到我挖尸了,你们还要捣鼓什么?若我不是凶手,我怎么会知道尸体在那?”
仵作逼问他死者是怎么被杀的。
老陈一怔,闭紧嘴,不吭声,一副懒得说什么,只认罪。
该死,这人知道多说多错,反而不肯言明,这就不好办了。
刘家人见状立即喊闹起来,还撺掇着刘昭安说些什么。
刘昭安按着胸口,喘着气,问老陈:“为何要杀我妻子?她素来温婉,待人亲和,我不信她会与人争斗进而得罪人,惹来杀身之祸,能给我一个公道吗?”
老陈不看他,低头闷声说:“杀了就杀了,哪里需要理由,若都要理由,年轻时,我那妻子不也被人活活打死了吗,也没见人给我个理由。”
“我呼天喊地,四处求人,跪了又跪,后面关进牢里,出来时,手脚残毁,我妻子孤坟野草漫天,我又是跪问了许多人才找到地方。”
“谁跟我说过公道吗?”
这话一说,不少人缄默,老沙弥亦叹气。
徐清刀皱眉,那是许多年前的事了,早在现任县令大人之前,苛□□吏,百姓苦不堪言,很多案子根本连记录都没有,查无可查。
当时没能得到的公道,现在好像更得不到了。
但是....徐清刀正要说一码归一码,这个案子需要真相,却被仵作拉扯了下袖子。
这时。
那莽人忽说:“人,我杀的。”
老陈瞠目,其他人也错愕。
啊?
这野人会说话?
宋微辞也惊讶,细细打量此人,发现这人说话磕绊,但确实会说。
而且他并不是绝对的不通人智,之前他是知道老陈会有危险,也知道老陈认罪,所以冒险冲破束缚要救人,现在也是为了避免老陈认罪才开口。
他是有判断的,至于言语,可能是后期学的。
不擅,但能说。
“我,见过她,那个女子....她,她骂我,抓我的脖子....我一时生气,就,就....杀了她,是我杀的。”
他长得粗鄙野性,一双眼却很认真执着,盯着徐清刀,似乎认定他是查案定罪的人,所以朝他说。
“我一锤子下去,砸在她脑袋上。”
徐清刀跟仵作正变脸,问他力气那么大,若是暴怒捶人,如何能....
“我没用大力气,小小一下,她就倒下了。”
宋微辞知道就这个理由,也算是解释了查案中的疑难,毕竟杀人手法有时候真的看当事人主观所想。
他说怎么杀,只要尸体或者证据上没有绝对背冲的逆证,在堂审时很难推翻。
“父亲,父亲他见我可怜,从小收留我在山中活,一直教我不伤人,是我,是我不堪为人。”
他低下头,闭上眼。
“是我,害了他。”
“他是为我顶罪。”
一段话,断断续续,但表态很明确。
定了。
仵作内心复杂,表情沉郁,他知道这个案子基本锁死在这俩“父子”身上。
就如刘家人此时叫喊 ,不是父就是子,不管有没有血缘,这两人总有杀人凶手跟埋尸帮凶,都得抓起来,何必再拖延。
确实。
徐清刀知道大势所趋,不得不准备暂时....
宋微辞忽开口:“在哪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