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多喝了几杯,却没想到再次醒来,手边竟是一把带血的刀。
他刚恍惚记得捡起刀,邻居们就涌了上来,说自己是个要杀母亲的怪物。刚开始他还争辩,可看到母亲那故意引导众人的样子,刹那间,他什么都懂了。
原来,真正想要自己这条命的人是母亲。既然她如此决绝,那自己就遂了她的愿吧。
于是,他认了,全部都认了,心如死灰,只觉世间再无留恋之处。
此刻的林母与最初在众人面前那副慈爱、柔弱的慈母形象简直判若两人,百姓们见状,皆在台下窃窃私语,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议论纷纷。
林知州见场面失控,大喝一声:“肃静!”大堂内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林知州又问林威:“你刚刚说你母亲与赵木有私情,你是如何得知?”
林威缓缓道来:“三年前,我回家,深夜路过母亲房间,听到里面传出的动静。当时我整个人都懵了,那种私密之事让我实在难以说出口。我只想着把母亲和弟弟接到禹州,远离此地,可母亲执意不肯。”
“我因知晓母亲守寡多年将我们拉扯大的不易,面对此事心中满是羞愧,又无人可倾诉,无奈之下才返回禹州定居,只盼母亲能有所收敛。”
在那个时代,女子名节被极为看重,林母与赵木有私情之事被揭露,舆论风向立即转变,众人纷纷议论:“难怪林启要杀母亲,要是我娘这般不守妇道,我也没脸见人了。”
林母最大的秘密被公之于众,她瘫坐在地,面容颓废。
她之所以敢对林启如此,是因为一直以为还有大儿子可以依靠,却没想到林威早在三年前就洞悉一切,这也解释了为何他这几年回来得越来越少,且每次回来都寡言少语。
随后,私情之事已被林威当众说出,赵木无奈之下也只能当众承认。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大人,我和林王氏早已断了往来。前段时日,林启来找我,说若是我与他母亲真心相爱,甚至让我去他家提亲,他都愿意成全。我当时也向他保证,不会再与林王氏有任何纠葛。”
林母听到这话,整个人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林启。
她的心中思绪万千,自从那日被小儿子撞破私情起,从最初的害怕被揭露,到担忧事情败露后的种种后果而纠结,再到事情逐渐传开后的惊恐,又因林启知晓秘密而对他心怀忌惮,而后转为羞愧,觉得自己多年的清誉毁于一旦。
而每当看到小儿子时,那种难受的感觉便涌上心头,一想到那日林启发现自己丑事时的眼神,那满是震惊与失望的目光,她就觉得自己多年含辛茹苦的养育仿佛都成了一场空,心中满是不甘与懊悔。
可如今,知晓了林启竟有如此举动,她的内心彻底被触动,这一刻,林母真的从心底涌起一股深深的羞愧之情,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为对林启的误解与伤害。
林知州对林威说道:“即使你母亲与赵木有私情,也不能说明林启没有弑母之举,你可有其他证据?”
林威无奈地摇头:“我没有证据,只是我绝不相信弟弟会做出此等恶行。”
惠和看着眼前的场景,转头轻声问苏婉清:“阿清,你说那样的母亲真的会良心发现吗?”
苏婉清微微摇头,面露无奈之色:“我也不清楚。毕竟当时在场的只有林母和林启两人,如今他们都认定林启是凶手,旁人实在难以找到更多确凿证据。”
“林启此刻已是心如死灰,对母亲的指控毫无反抗之意,一切都听之任之。”
“眼下唯有寄希望于林母在真相逐渐浮出水面,她与赵木的私情被撕开后,能看到林启对她的维护,从而被触动心底的那一丝慈母之心,或许这样才能救下林启的性命。”
前堂,林知州思索片刻后说道:“若无更新的证据,此案只能维持原判,林启弑母罪名成立,将押入大牢,等候秋后处斩。”
就在这时,林母像是突然从混沌中惊醒,高呼:“大人冤枉!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