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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时代的蕨类战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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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了。”孟明说。

    是凡战争,给养线都很难跟得上进攻部队——进攻部队跑得快,肥马轻车,给养部队则是老牛重车,连跑带喘——更何况秦军是偷袭,急行军,后队更跟不上了。出于偷袭考虑,后勤工作也不好大『操』大办——。秦军裹的粮食,刚够抵达郑都,而回去的粮草,只好有倒霉的滑国人(今河南偃师)来出了。

    秦军三帅并力,袭破滑城,尽掠滑国子女、玉帛、财物、宝器。

    这伙忧心冲冲忧心忡忡的秦国战士,在不祥的空气中,载了滑国粮草,往西逃遁三百里,爬上王屋山,登上他们熟悉的黄土地,才略略放松了脚步。

    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蹇叔所说的“函谷关”就是秦军回来路上的鬼门关。它东起崤山,西至潼关,70公里狭窄的山路,落在断裂的山石夹缝中,抬头只有悬崖峭壁与一线蓝天,恍如箭袋。“函”字就是一支箭装在箭袋里(甲骨文图片)。车马在这里行走,需要大声吆喝,让远在十里外的对面来车听到,设法提前避让,如果双方不期而遇,在这仅容一车通过的山路上,只好彼此商量,让一方退回原处。作为进出陕西“秦川”的东方要塞,函谷设关,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晋国人这时候蠢蠢欲动。曾经指挥“城濮之战”的晋军元帅先轸说:“秦国是我们的潜在敌人,这次无故穿越我国土地,深入中原,其心叵测。为了子孙后代的安康,为了百年基业的稳固,请让我们打秦国人吧。一日纵敌,数世之患啊。”

    “我不同意。”栾枝说,“秦穆公对我们先君有恩,先君晋文公是他扶立的。为什么要打恩人。”

    “先君尸骨未寒,新君还在服丧,秦国就欺侮我们,伐我同姓之国(滑国),有什么恩德可报?崤函山区,都是绝壁峻岭,山深涧高,马不能行,车不能转。我们就要在这里伏击秦军。”

    于是,按照先轸的时间推算,晋军在崤函山区,完成作战部署,以逸待劳,穿着黑『色』军装,象像乌鸦那样,等待敌人的尸体。

    崤山山脉主峰一千八百五十米,峰下群山开裂一线,是个天然的大棺材。四月十三日,轻率的秦军在大笨蛋孟明的带领下全部进入该棺材。最后的惨剧如期而至。

    埋伏于隘道两侧的晋军元帅先轸,手心里依然渗出汗水。悬崖绝壁下面,只可容纳一辆战车的小道上,你甚至可以看见秦国人的鼻子,除了牲口的嘶叫和车轮的辚辚,你甚至可以听见秦国人的呼吸。这时候,春秋时代流行的各种青铜武器,都不如满山遍野的石头最有攻击效力——放箭还有个命中率的问题,石头却一定会滚到谷地。

    秦国人三百辆战车和三万余骁勇的士兵(相当现代五个师),在石头的轰击中化为满沟的肉饼,“匹马只轮无返者”。你知道“掐虱子”吧,把虱子放在背对背的两手拇指中间,指甲背互相一挤,虱子就爆炸了。秦军三百辆战车就象像三百只弱不禁风的虱子,扑哧扑哧全部稀烂。不见天日的狭沟里,短暂哭叫的秦国子弟兵很快化做化作了山脉的一部分。他们甚至至死都不知道敌人是谁,这挨千刀的坏事是哪个混蛋干的。

    笑着从山腰站起来的山西人,彻底取得了阻遏秦国东向争霸的决定『性』胜利。

    二

    『毛』『主席』不是有那句词吗:?“齐声唤,前头捉了张辉瓒”。。”。崤之战,秦军全军覆没,但有三个张辉瓒被俘:孟明,西乞术,白乙丙。这哥仨给囚禁在曲沃,准备带到绛城献俘。

    现任国君晋襄公的妈妈(不是亲的),是来自秦国的文嬴女士(秦穆公的女儿,重耳的媳『妇』之一),开始扮演她的历史角『色』了。这位国母“身在晋营心在秦”,一听说老爹秦穆公的总司令和俩军长给捆住了,赶紧向晋襄公求情:“秦晋世为婚姻,本来太平无事,都是这三个战争贩子挑拨离间,贪功起衅,导致两国干戈相见。你放他们回去吧,让我爹把他仨作成杀了解恨,怎么样?”

    晋襄公犹豫不决,文嬴又说,“从前,你二叔晋惠公韩原大战被我爹俘虏,我爹请他吃七牢大饭,最后送他回国。你忘了吗?”

    晋襄公悚然心动,当即放孟明等三帅归秦。

    先轸次日早朝,还打听呢:“俘虏哪去啦?什么时候杀啊。”晋襄公说:“俘虏已经坐飞机走啦,先君夫人求情我就放了。”先轸气得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我们前方流大汗的武士花了多少力气才捉到这仨啊,她『妇』人一句话就给免了,自毁战绩,长敌威风,亡无日矣。”

    先轸元帅在情急之下对晋襄公“不顾而唾”。当时的朝堂,都铺地毯,上朝要脱鞋穿袜子进去。当面吐唾沫,实在无礼啊,先轸也觉得抱歉,就主动辞去元帅职务。在四个月之后,对白狄的作战中,先轸俘获白狄首领,充分显示了自己的武功,随后就以单车冲入敌阵,以变相『自杀』的方式死掉。可是狄人死活打不过他,他只好象像许楮那样脱掉甲胄,和狄人赤膊作战,终于死于『乱』箭之下,以『自杀』的方式表示了对晋君的忠诚。这个壮烈的悲剧人物的头颅最终被狄人恭恭敬敬地归还,面『色』如生时一样。

    “两朝开济老臣心”,俊义之士先轸,是春秋时代最牛的军事战略家和战术指挥家。早年他以八袋长老身份跟随重耳流浪,备尝阻险艰难,尽知民之情伪。流浪途中,他学习考察了各国治『乱』兴衰的经验教训,特别是管仲辅佐齐桓公称霸、令尹子文辅佐楚成王图强、百里奚辅佐秦穆公治秦的成功经验。回国后,在晋文公、晋襄公时期长期担任三军元帅,兼任晋国最高行政长官,『性』格刚直,多谋善断,指挥“城濮之战”和“崤之战”,获得压倒『性』胜利。晋文公常说:“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先大将军。”

    “崤之战”,先轸指挥了中国古代军事史上著名的伏击歼灭战,首次利用山地复杂地形战胜敌军(一个活口都没留下),俘虏秦军三名统帅,达到其个人军事生涯的辉煌顶峰。此次战役对于军队装备和兵种的发展变化,有重要的影响,对于晋国扼制秦人东出,保持霸权地位,具有重要意义。

    先轸一口唾沫,使得晋襄公幡然悔悟,立刻吩咐晋大夫“阳处父”追赶秦国三名战犯。

    阳处父追到黄河边,三名秦将已经逃上渡船啦。阳处父打算诱捕他们,就把拉车的左马解下,对船上喊:“喂——,寡君叫我送马匹给你们呢,坐着车回国走啊,快回来——,拿上马再走吧——,喂——哎——。”

    可是三个秦将哪里肯信,支吾了几句,像惊弓之鸟,逃走了事。

    虽然没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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