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好的笑,话语清晰且无比流畅地说道,“已经仔仔细细验过货了,这宽三米,长三米,尺寸那是分毫不差,正正好,任你如何用力踢都踢不开口,使劲跺脚也丝毫不会漏。” 刘向靠在墙边静静地听着,满心的不解如同乱麻一般缠绕在心头,忍不住暗自嘟囔道:“这算是什么稀奇古怪的验货法?简直闻所未闻。” 青年男子缓缓转动头,目光左右打量了一番,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一般,只应了一声:“好!” 赵老板忙不迭转身,迅速递给刘向舅舅一张银票,脸上的笑容看似和善,却分明带着几分让人不寒而栗的威胁意味,说道:“加上之前给的定钱还有剩余,把这剩余的钱拿来打发给您的伙计,不该说的就不要说,老板是明白人,懂的吧。”月光下,突然间吹过一阵凉飕飕的风,刘向舅舅胳膊上的汗毛根根竖起,就像受惊的刺猬一般。他的双手颤抖着,战战兢兢地接过银票后,只感觉自己的手心已经被汗水彻底湿透,黏腻腻的,十分难受。他抬起头紧张地看向四周,惊讶地发现刚才还安安静静坐在铁皮屋中无声打牌的那一群人,此时已经齐刷刷地站直了身体站了起来。他们的脸上毫无表情,如同被冻结了一般,仿佛一尊尊冰冷无情的雕塑。树叶在月光的映照下沙沙作响,发出微弱的响声,那声音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显得格外诡异,让人不禁感到毛骨悚然。刘向舅舅心中暗自警惕起来,眉头紧紧地锁着,满心都是疑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人到底在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神色匆匆地把银票交到刘向手中:“拿进去交给你舅妈。” 刘向赶忙接过银票,心思敏锐的他瞬间就明白,这是舅舅要自己从后门离开。 “小老板留步。”赵老板轻轻咳嗽了一声,出声叫住了刘向,随后转身对着刘向的舅舅说道:“这厂子杂乱无章,毫无条理,老板娘怕是不住这里吧?” 刘向迅速伸手扶住站立不稳、身形摇晃的舅舅,义正言辞地说道:“赵老板,我们只是本本分分的手艺人,就只会凭着做工手艺吃饭,各位出了这门,我们就当各位从来没来过,如此可好?”
“如此最好。”赵老板冷冷地答道,那语气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刘向打开厂子大门,只见月儿已经不知不觉地把路边长木板车的影子挪到了东方。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赵老板和李队长带来的两帮人的行动,心中满是震惊。他们之间的默契程度简直令人咋舌,每个人都分工明确,配合紧密得犹如一个人的四肢般协调。他们推车的速度快得惊人,那风驰电掣的模样,仿佛是一支训练有素、久经沙场的军队在雷厉风行地执行重要任务。 搬运铁皮屋的时候,力度大得更是惊人。只见四个人就能轻轻松松地抬起一个铁皮屋,然后稳稳当当地放到木板车上,而且动作流畅如水、刚劲有力,丝毫不见费力之态。更令人惊叹不已的是,一条长绳在空中被丢来丢去,仅仅三两个回合就把铁皮屋和木板车牢固地固定在了一起。他们的配合默契已然到了极致,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和言语,只是简简单单、一气呵成地完成了任务。
“赵老板,我舅舅讲过了,我们乃是本本分分的手艺人,只收取应得的手工费,多余的钱定会一分不少地还给您,今夜所发生的事权当从未有过。”看着木板车首尾相连,一辆紧挨着一辆,宛如一艘硕大的轮船在这沉沉的夜之海洋里徐徐前行。刘向一面惊叹于此次事件的神奇所在,一面又深深惧怕着事件的怪异和诡谲。他毫不迟疑地将多余的钱找补给了赵老板,语气坚决异常,毫无半分犹豫与退缩。 安排好工友明天上午歇工之后,他驱使那辆破旧的小三轮先把舅舅送回了家。待他回到金山集市的出租屋时,已然东方露白,晨曦初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