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人之间的关系大抵不过如此。逐利而来,利尽而去。
就像后来过继他的那家人,指望他传宗接代时也曾对他真心疼爱。可一旦有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就毫不犹豫弃他如蔽履。
就像如今的襄王府。
他想得到一席之地,不但要自证身份,还要自证价值。
世家大族不需要没本事的后辈。
唯独谢今朝不一样。
虽然彼此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谢今朝对他是真的好。
就像对待亲弟弟一样。
他早已得到了他一直期待的温暖。
他也只想跟在他家公子身边,做个天真无忧的少年。
想那么多,争那么多干什么?
千载之后,还不是白骨一副,功名利禄随风散。
他就是好吃贪睡喜玩闹。
他还年少,他可以为了他的坚持一遍一遍撞南墙。
笑言一切过往皆勋章。
但前提是——
如果他们不曾来到盛京的话。
少年如落雪般清冽的声音在沈燃耳边响起。他轻声道:“陛下,我不能让我家公子有危险。”
倘若他是谢长宁,那他只能站在谢今朝身后。
但若他成了襄王府的继承人,他就可以为他家公子挡风雨。
沈燃似笑非笑:“你也是在赌。”
谢长宁闭了闭眼。
再睁眼时,他眼睛里那点儿始终挥之不去的紧张竟然就如云烟般散去了。
他一字一字的道:“功名利禄险中求,跟陛下您学的。”
既然他在意的人在风雨里,那他也就没什么必要干干净净一身白。
沈燃蓦地轻笑了一声。
他伸手在谢长宁肩上一拍:“勇气可嘉。不过朕也要提醒你一句,沈砾不好对付,比起得到你这个助力,你家公子或许更希望你平安。长宁才是他对你的期许。”
他此时的语气无疑很诚挚。
他玩弄人心,也玩弄权术。
但他始终都需要点儿权谋之外的东西。如果遇到真诚的人,他会给出来。
谢长宁微微一怔。
他盯着沈燃眼中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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