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话开庭的时候再说,你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哪个稀罕哪个的几个碎银呢”,罗贵元吓得腿杆打闪闪了,碰了一鼻子灰,人整成了一个卷颠颠。心想,遇到了,馍馍硬是面做的了,活人,没有关系,就是有钱都送不出去呢,人一下子矮了半截,缩成一坨儿了,下矮桩了。这罗贵元知道王结实是赵桂花的老俵,没逑法,就给王结实说:“鸡公不屙尿,毕竟有个窍,鸟有鸟道,鼠有鼠道,你就拉兄弟一把,送赵桂花几个茶水钱,给你几个跑路费呢,我知道,当官的哪儿有给你白说话的呢”,王结实一听,觉得多少还是有些油水,天上掉馅饼了,好事来了,人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人一跳一跳,就说,我看你前边也是扛上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但是叫我去给你办这事,不好吧,到时候说不定我是顶着对窝跳舞,累死不讨好呢,这隔山买猫的事不好办的嘛,还是你们自己去送好呢,或者是找其他哪个去送好嘛,钱是不是丢在水塘塘里,泡泡都不冒两个,自己也明个心嘛,事情办的好不好,二天你们给我说个包吊起,多没意思呢,实在是没有合适的人才再找我吧”,罗贵元急的踏脚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只有你才有这个关系呢,出在你手上呢,要是有其他的门路,我又不说这个话了呢”。王结实说:“也是,我们祖上是走的院子的一个龙门呢,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呢,肉烂了在锅里呢,收人钱财,替人消失灾呢,天理良心,万一这赵桂花吃人不吐骨头,良心叫狗吃了,二天你不要怪我呢,云里没有我,雾里没有我呢”。
罗贵元把钱交个王结实看着他去给赵桂花送钱去了。王结实把钱装到吊裤包里,进了茶楼,给赵桂花打了个招呼,就说是尿个尿呢,一头就钻到厕所里边去了,关上厕所门子,摁了票墩的薄厚,放开水龙头的水,水哗啦啦地响,他就一只手屙尿,一只手在裤包里边,一张一张的摁数,看留下好多坐堂水呢。他这人也是,要是数数来路正的时候,他会望着天,或者就是埋着头,一只脚踩在一个条凳子上,数,数不利索的时候,就会将指头放到嘴巴里边,沾点口水,润滑一下,接着数。有时觉得这角票说是有点脏,他就边往指头尖上吐点口水,边数数数了。那天子,挣了一沓子票子,显摆,手逮在票子的一头,往下边一甩,就像是打开折叠的扇子样,哗啦啦,一下子打开了,像是要扇风,一回摆,又哗啦啦一下合上了,这就是活人,盘耍钱,一大乐事呢。
过了几天,开庭了,罗贵元与翠花憨憨地乖乖地听赵桂花判决,翠花心里没有底,罗贵元心想耗儿药已经是喂上了,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呢。赵桂花端了端银镜,正了正腔调,摇头晃脑地说:“本判官认为,女儿是娘的裤腰带,随时摸看在不在,男大避母,女大避妇,人有祖宗树有根,留下子孙护坟茔,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土地再肥,关键是种,根据本案的实际和法律的规定,按照遵从先例的原则,判决如下,娃儿随罗贵元呢”,翠花一听,身子墩下去了,那罗贵元眼睛笑得像豌豆角了,赵桂花还在吼说:“闭庭”。
过了些时间,王结实就在裁判所旁边搭起了一个偏搭子,说是给人看地算命,还结案子,帮人打官司了。
一天,廖小二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王结实的办公室,说:“王哥子,逑了,逑了,看到公告没有,裁判所要把三娃子弄起庭审过堂了,说是还要丢进号子,二天要吃一二三,就是早上一两,中午二两,晚上三两呢”,王结实心想,生意来了,风儿又在往这边吹了,口上却说:“廖小二,廖小二,爪子呢,惊风火扯的,啥子事,关你关我啥逑事呢”。这廖小二当然知道爪子的意思,本来是说做啥子,急着了的时候,说得快,就是爪子,爪子了。当然这王结实捏拿人是会把握分寸的,他知道这个案源对于他来说就是伙食,稍纵即逝呢,他是要瞎子打捶抓住不松手呢,不能叫煮熟的鸭子飞了呢,但是这有个抓法上的讲究,烤手艺呢,不是抓而不紧等于不抓,而是像抓沙子,抓的越紧这个手中的沙可能就会从手指间溜得越快呢,俗话说,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哈,所以内心的激动表现在外表就要是漫不经心了,惟其如此,这生意才更有希望。王结实捋摸着几根长胡须,慢悠悠地说:“人家说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你问我知道不知道,那我在搞啥岗呢,屙屎糊凳子,告诉你,没有两刷刷,敢留钱头发不哇,我老俵在哪个位置上呢,出在他手上呢,就是他一句话呢,你以为他是庙子的和尚,瞎供奉的,只有他的席坐,没有他的话说,过了嘛,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哪是的嘛,人在做,天在看,哪是的嘛,事在人为,人定胜天的嘛,那是的嘛”。廖小二说:“王哥子呢,你也是哦,饱汉子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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