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半月前陛下曾留宿丽梧宫?”相比于丽梧宫的冷清,重华殿却格外热闹。沈静姝听着婢女来报,平日的温婉贤淑也顾不得了,一手扫落眼前的果盘,怒不可遏。“为什么现在才来消息?!你们都是干什么的!”
沈静姝面色先是白了白,随后又恢复如初,眼中却闪过一丝狠绝。她一直以为丽梧宫的那位没有亲人没有倚靠,最不成气候,没想到一失足成千古恨。
她之前早有耳闻,离俪桑跟皇上在战场上的一些传言,只是后来见他确实不将她放在心上,她才没当回事。
沈静姝抹着眼泪缓步进来的时候,萧瑾郇正在批阅奏章,近日事多,他都没什么时间去看她,见她自己来了,随即起身相迎。“阿姝怎么来了?”
“臣妾昨夜做了个噩梦,刚刚又想起来了,实在害怕,所以就想来见见陛下。”沈静姝哭得梨花带雨,一张娇媚的小脸更惹人怜爱。
萧瑾郇只当她是真的害怕,走近将她温柔地揽进怀里。“是什么梦惊扰了阿姝,可需朕叫司天鉴来?”
“臣妾已经问过司天鉴了,他说……他说,是……是黎妃与臣妾跟龙子相冲,所以才会作此噩梦,以示警示。”沈静姝继续落着眼泪。“臣妾也觉得司天鉴的话有些荒唐,但……臣妾真的害怕。”
萧瑾郇闻言,浓眉轻蹙,他大概已经猜到她为何来了。
不由自主的想起离俪桑那张清冷不问世事的脸,对沈静姝的语气都没自知地冷了几分。“那以阿姝看来,该如何?”
沈静姝自萧瑾郇怀中轻轻退出来,改为拉着他的手臂,声音带着些许撒娇。“要不让黎妃就在丽梧宫吧,只要不外出,臣妾就见不到她了。陛下也知道,御医让臣妾多走动,这后宫虽大,但难免碰到。”
萧瑾郇没有立即回答。
“陛下,为了我和肚中的皇子,臣妾知道会委屈了黎妃,所以等皇子出生后会亲自去道谢的。”她见萧瑾郇不说话,以为他会不同意,下一秒便佯装要哭的语气,继续压着嗓子开口。
萧瑾郇最怕她哭,纵然觉得她过分,却也无奈。“好,依你吧。”
沈静姝走后,他便唤陈公公过来,“去给朕带一道口谕到丽梧宫。”陈公公是他身边的老人了,刚才的事,他就在门口,自然也是听得一清二楚,陈公公应了一声,在要转身的时候,又被叫住。“再带些赏赐一并去丽梧宫吧。”
丽梧宫内,日光已斜,一抹淡淡的余晖洒在院中那架古朴的藤椅上,离俪桑正静静地躺在上面闭目养神,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她那略显苍白的脸上,为她平添了几分温婉与柔弱。
小翠细心地在藤椅下铺了一层柔软的裘皮,生怕这寒风侵扰了主子的安宁。四周静谧,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和远处宫人低语的声音,为这清冷之地添了几分生气。
就在这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只见萧瑾郇左右的陈公公领着一队宫人缓缓步入丽梧宫。
他们步伐轻盈,手中各捧着精致的托盘,上面堆满了琳琅满目的珍贵物件:有晶莹剔透的玉如意,有流光溢彩的珠宝玉器,还有来自异国他乡的奇珍异宝,无一不彰显着皇家的气派与恩宠。
陈公公走到离俪桑面前,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对主子的恭敬,又似乎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深意。“黎妃娘娘,老奴给您请安了。”他微微躬身,声音温和而有力,“这些都是陛下特意赏赐给娘娘的,以表对娘娘的关怀与厚爱。”
离俪桑缓缓睁开眼,目光掠过那一件件珍贵的赏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并未立即起身谢恩,而是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淡然与无奈:“公公辛苦了,请代我谢过皇上的好意。”
陈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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