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滑坐下去。
孙太医清楚她说的话不错,但他既然已经领命过来了,总不好糊弄了事。
他老人家也没有架子,肩一落搁下药箱,撩起衣袍下摆屈膝蹲下,说:“还是瞧瞧吧,除非你不相信老夫的医术。”
摇了摇头,钟婉意说“不敢”,而后将手腕递了出去。
情况和她自己说的差不多。
孙太医交代的话,她心里也有数。
所以没几句,两人就先后沉默下来。
不多久,庄嬷嬷回来了。
不过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在她身侧,走着手拿提灯照明开路的德喜。
落后一步的位置,则是因身量过高,上半身隐在夜色里的矜贵男子。
钟婉意第一眼就看到了封行止,哪怕看不清脸,也能从身形和脚步知道是他。
统共也就五六步路,一主二仆到了眼前。
孙太医提前起身行礼。
钟婉意没有再起来的本事,只就着屈膝坐在地上的姿势,缓缓垂下头脸。
封行止在她脚尖前站定,居高临下用眼尾扫她一眼,冷冷扔给德喜一句“带她进来”,便径直跨进院子。
玉笙居他明里暗里来过不知多少次,可以说是熟门熟路。
进屋之后,他便到不久前新添置的长榻边坐下,习惯性伸手,摸了把榻中间小方几上的茶壶。
水又是冷的。
他斜过脸抬眸,看向被德喜和庄嬷嬷一起扶进来的人。
见她竟是连路都走不成,和残废没有两样,他这两日埋在心底的暗火,顿时便被引燃。
“跑出去时神气非常,如今做出这副可怜样子给谁看?”
钟婉意没有心思管其他,领了这句讽刺,迫不及待地问:“殿下,我阿娘怎么样了?客栈我当时留了一名侍卫,我能不能见见那名侍卫?”
还敢提沈氏!
封行止心口的怒火转瞬有了燎原之势。
“私自跑出太子府,在昌陵城横行霸道,对姊妹用毒,又提刀威逼生父,最后将自己弄得半死不活……”
他突然劈手砸了手边茶碗,厉声呵斥:“钟婉意,你好大的本事!”
“殿下息怒……”德喜当即就跪下了。
庄嬷嬷和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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