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酒店,向街外走去,穾然乌云密布,天下起了倾盆大雨,雨点像无数鞭子抽打着司马鼎文,他的衣服全淋湿了,可他一点也不在乎,反而觉得有种快意,最好是一场地动山搖,把这个世界冲垮。他冲进雨中,伸着双手呼喊着:“莲子,你在哪里?”
他回到家里,一身湿透,满身酒气,言语不清,杏鹃见了不知为何,连忙将他扶进内室,拿干衣服给他换了,扶他躺在床上,摸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分明是病了。只见司马鼎文神志不清,拉着杏鹃的手不放,不断抚摸杏鹃的纤纤玉手,嘴里喃喃地说:“莲子,你别离开我,我爱你!莲子…”说着,眼泪滚滚而出。杏鹃听了十分惊奇,谁是莲子?他不是没有亲人吗?杏鹃尽管不明白他说什么,还是坐在他床头,直到他慢慢睡去。
第二天,司马鼎文神志稍有清醒,杏鹃又来看他,他看见杏鹃坐在他床头,想挣扎起来,可是一阵玄晕,又躺下了。杏鹃问:“哥,你昨天怎么啦,为何喝这么多酒?”司马鼎文唉声叹气说:“我心里烦,我真的很苦!”杏鹃说:“有什么苦说出来会好些,说给我听听。”司马鼎文搖搖头说:“你不明白,还是别说为好!”杏鹃说:“别瞒我了,我都听到了,你昨晚哭喊着叫莲子,莲子倒底是谁?”司马鼎文听了,知道再瞒不合适,就说:“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千万不能告诉干爹干妈,否则,我在这里呆不住了。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好吗?”杏鹃点头说:“好,我保证不告诉爸妈。”
司马鼎文才把自己是个秀才,又是曾府亲戚,以及同曾府二姑娘曾莲子相爱,曾莲子被逼嫁给苏州知府儿子黄雨熊的事都说了。又说了自已考举人不中,无颜回家谎称是个孤儿,来这里打工的事。杏鹃听了大惊,原来他是个贵公子,又是个秀才,怪不得出口成章,诗画出众,幸好平时没对他不礼貌,不然现在就尴尬了。杏鹃说:“今后你就别干活了,专心读书准备下届乡试去应考。”司马鼎文搖头说:“不行,不行,一切照旧,不然被爸妈看出破绽,我就呆不住了。”杏鹃说:“那也好,不过你得抓紧读书,别荒废了课业。”司马鼎文说:“我知道,谢谢关心。”
司马鼎文又说:“其实我来你绣花不是第一次,两年前就来过,你还沏茶给我喝。”杏鹃不信摇头说:“两年前,不可能!”司马鼎文说起那年自己坐船初到苏州,见到杏鹃在河埠头洗衣服,有一件绿衣服被水冲走,是他帮她捞回后来进屋喝茶的事说了,又说到临走还送他一个绣花荷包的事。杏鹃事多,早巳忘了,经他提起,才有些回忆,说:“你就是那个帮我捞衣服的公子哥?”司马鼎文笑了笑,说:“真是有缘,又碰到了你。”
上官敬业身体不好,又要办厂,又要做丝绸生意忙不过来,苏妈妈和杏鹃就要司马鼎文去父亲那里帮忙,同时照料他的身体。
为上官敬业买药煎药的事都落在了司马鼎文身上,一次刮大风又下起了暴雨,司马鼎文去买药,由于没带伞,为了怕药被雨淋了,脱下衣服把药包裹了,自己却被淋了个透。上官敬业见了,非常感动,说:“你真是个好人,我的病看来是难以好转,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财产也不多,特别是办这个厂欠了不少债,把杏鹃和她妈的绣花店也拖累了,儿子还小,我想把女儿托付给你,一则使我女儿终身有靠,二则你也可继承我的意愿,把我的绸布生意做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好!不知你意下如何?”司马鼎文说:“大伯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这婚姻之事还得听您女儿的意见,她是主人,我是佣人,您说对吗?”司马鼎文虽然也很喜欢杏鹃,但无法忘记情深意切的曾莲子。上官敬业听了沉默了许久,说:“好,待我问过女儿再说。”
恰好,上官杏鹃正来探望父亲,在门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见司马鼎文出来,连忙退到屋外,她想:父亲有意将我许配给他,我虽然很喜欢他,可他是个贵公子,暂且寄居在此,不知他是否对我有意,不如直接去问个清楚,免得牵挂。
主意已定,等夜幕降落时,河边的水中泛起了月亮的倒影,上官杏鹃约司马鼎文到堤岸边的柳丝下,含情脉脉说:“司马兄,你在此做佣已有几年,你的为人令人感动,我一直把你当亲兄长看待,你觉得我怎么样?”“你是我的主人,又是我的妹妹,很好。”司马鼎文说。杏鹃说:“别再主人佣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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