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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神来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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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来了……难得你还记着我的生日,来,作为唯一的男士,先喝三杯再说。”

    梅晓琳一把就抓住夏想的手,劲儿倒是不小,拿起一杯酒递到他的手中:“干了,不干就是不给面子。”

    梅晓琳还真是喝了不少,夏想回头看了古玉一眼:“你也不劝劝她,让她喝这么多酒做什么?你们是两位女士,要是都喝醉了,遇到坏人怎么办?”

    古玉无所谓地伸开双手,微带异域风情的眼睛眯了起来:“她非要喝,我怎么好意思拦着她?今天可是她的生日,得依着她一点。我可事先声明,我没有专门往一些男女话题上面引,是她自己主动说出来的,她说她对你……”

    “不许说!”梅晓琳脸上的红润更红了,不知是酒精上涌,还是羞红了脸,她大着胆子看了夏想一眼,“不许胡思乱想,我对你没意思,就是喝多了,说一点玩笑话,听到没有?”

    夏想忍住笑:“听到了,明白了,记住了。我相信你们两位美女对我都没意思,我一向不太吸引美女的眼光。”

    古玉“扑哧”一声笑了:“别胡言乱语了,我可是听梅晓琳说,你身边可是美女不少。不说你家中那位就是一个大美女,还有什么连若菡、严小时、秋爰,听说还有一个高中生宋一凡,她对你可是忌妒得很,说你是花心大萝卜……”

    夏想大窘,女人在一起八卦起来,也是让人震惊,梅晓琳把他认识的女人都说了一遍,也太不见外了吧?

    夏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认识的美女是不少,但生活中哪个男人不认识许多美女?如果一个男人没有几个美女异性朋友,也太悲哀了,是不是?但你们也太主观臆断了,凭空给我制造了不少艳遇!”

    梅晓琳和古玉异口同声地说道:“废话真多!”

    古玉拿起酒瓶站在夏想旁边:“喝酒,先罚三杯再说。”梅晓琳在一旁也是紧盯不放。得,两个美女齐上阵,夏想硬着头皮也得喝不是?就一连喝了三杯。

    喝完之后,梅晓琳就让夏想坐在她和古玉之间——今天的她穿了一件毛裙,露出了修长的大腿,外套脱了下来,上身只穿一件紧身薄衣,衬托得胸前两座高峰傲然迷人。

    古玉衣着宽松,更显飘逸之美。她不管穿什么衣服,胸前的玉佩却从不摘下,而且每次都是落在两胸之间。

    夏想坐在梅晓琳和古玉中间,又陪二人喝了几杯酒,就劝梅晓琳少喝一点。梅晓琳也不顾有古玉在场,突然一把抓住夏想的手,问道:“夏想,你用一个男人的眼光仔细看看我,从脸蛋到身材,你说说,算不算一个美女?”

    女人发作起来,也是泼辣得惊人。夏想见古玉在一旁窃笑,明显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又不好不回答梅晓琳,就说:“你是当之无愧的美女,就算不化妆不打扮,也是让人第一眼惊艳,第二眼耐看,第三眼让人无比留恋。”

    “哇,你原来对付女人还这么有一套,油嘴滑舌加甜言蜜语,再加上你还算顺眼的外表,还有年纪轻轻就是处级干部的身份,简直就是天生的女人杀手。”古玉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一脸夸张的表情。

    夏想扭头看了她一眼,一脸严肃:“别添乱,一会儿梅晓琳要是发了酒疯,你负责弄走她。有些人平常文雅,一旦喝醉了非常厉害。”

    古玉一吐舌头:“开个玩笑也不行呀?别冲我凶,我不理你。”

    夏想被梅晓琳的双手紧紧握手,感受到她成熟的女人之手的丰厚和柔软。梅晓琳的手也不知道是如何保养的,给夏想的感觉细腻而柔软,甚至可以比拟宋一凡的手。

    三十岁的女人有一双堪比小女生的细嫩之手,也不容易。

    梅晓琳和夏想坐得很近,也许是酒精刺激的缘故,她浑身发热,一股成熟女人的气味扑面而来,冲击着夏想的神经。有一句话说得好:女人香,确实是每个女人都有不同的体香,或淡然,或热烈,或让人安心,或让人冲动。但有一个相同点,就是对于经历过女人的男人来说,女人香是致命的诱惑。

    梅晓琳想说什么,张了张嘴,眼睛却先红了起来,夏想一见忙说:“怎么不经夸?一夸就激动得要掉眼泪,那你从小到大得哭多少回?”

    幸好夏想这句话来得及时,梅晓琳眼泪才又收了回去,破涕为笑:“讨厌,油腔滑调。”

    梅晓琳展颜一笑,又是醉态毕露,别有撩人风姿。

    “还是你厉害,她在我面前只知道不停地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在你面前,却老实得像一只猫。果然,最能安慰女人心灵的,还是男人。”古玉感慨地说道。

    夏想回头瞪了她一眼,意思是让她别添乱,少说话。古玉对夏想抱之甜甜一笑,又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别瞪眼了,我闭嘴就是了。”

    说完,还真的用手捂住了嘴巴,只露出两只大大的眼睛。

    梅晓琳笑得更欢了:“你就是一个小妖精!”

    “妖精就是妖精,总是好过狐狸精,是不是?”古玉向夏想使了个眼色,夏想明白她的意思,就站起身来,顺手扶起了梅晓琳。

    “生日宴会到此结束,现在我送你们回去,当一次护花使者。”

    梅晓琳被夏想拉起来,身子一晃就靠在夏想身上。她就顺势抱住了夏想的胳膊,半个身子都压在他的身上,胸前的丰满之处就紧紧地压在了夏想胳膊之上。

    丰满、弹性十足,夏想立刻给出了准确的评价。

    “她是自己开车从安县过来的,我没开车。现在她醉了,正好我开她的车,你开你的车,至于她,就坐你的车好了。这么晚了,肯定不会回安县了,要不让她晚上跟我住疗养院好了。”古玉一边拿两个人的外套,一边说。

    夏想一想也行,正要点头,梅晓琳却连连摇头:“我不去疗养院,我要住宾馆。夏想,陪我去开房间。”

    梅晓琳清醒的时候,说话有时就让人无语;醉酒,就更有点口不择言了。夏想只好无奈地笑,对古玉说道:“别误会,她的意思是……”

    “我没误会,是你多心了。”古玉很暧昧地笑了,伏到夏想耳边小声说道,“其实她挺喜欢你,眼下机会正好,不要错过了。”

    夏想汗颜,什么时候女人也这么厉害了,说话都这么直接?他上下打量了古玉几眼,说道:“最开始有人说你叫古公主,说你很古老。听你刚才一说,感觉你也很新潮。”

    古玉脸上莫名一红:“瞎说什么,我是喜欢看别人新潮,又不是我自己思想开放。我警告你,不许打我的主意。”

    夏想简直要发狂了,说道:“拜托,我谁的主意都不打,好不好?”心里却直叫屈,古玉说得他好像多饥不择食一样,难道他没有见过女人?真是郁闷。

    不过说是郁闷,有梅晓琳紧紧贴在身边,还是觉得身上有点燥热。夏想不得不承认,想不想是一回事,身体的反应有时却又不听从大脑的指挥。

    最后还是在梅晓琳的坚持下,为她在附近的宾馆开了一间房间。古玉先是帮夏想忙前忙后了一会儿,直到夏想将梅晓琳安置好之后,她就以还有事为由,提出告辞。

    宾馆楼下,夏想就拦住她:“不对,应该是你留下照顾她才行,我和她多有不便。”

    古玉二话不说,发动了梅晓琳的车,临走之前还给夏想留下一句:“只有男人能安慰女人受伤的心灵。还有,今天的事情,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看到绝尘而去的古玉,夏想只好无奈地摇头。

    正犹豫着要不要再上楼看一看梅晓琳,梅晓琳却打来了电话:“我头疼,有没有什么醒酒的好办法?”

    夏想又重新上楼,为她泡了一杯浓茶,说道:“不能喝酒就不要喝那么多,喝醉了酒不是潇洒,是难受,谁醉谁知道。”

    “我知道了,不许再说我了。”梅晓琳不满地说道,她赌气似的将鞋踢到一边,“你说我好歹也是县长,长得也算漂亮,为什么就找不到合适的人嫁掉?”

    “你不是不想嫁人吗?怎么又改变了主意?”夏想好奇道,他可是清楚地记得梅晓琳以前非常坚决地说要奉行独身主义,“难道是见到邱绪峰结婚,你又后悔了?”

    “才不是。”或许是酒后发热的缘故,梅晓琳一伸手就将紧身薄衣脱掉,露出了里面的贴身内衣,毫不在意夏想在一旁,“我都三十岁了,女人的黄金年龄就要过去了,想想就有点悲伤……”

    夏想见梅晓琳确实说得真切,也就劝她:“别多想了,也许属于你的那个人还没有出现。等他来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你以前所有的等待和期望都是值得的。”

    “我已经不相信爱情了。”梅晓琳幽幽地说道,又眼带风情地看了夏想一眼,“要不,今天晚上你留下来,陪陪我?”

    太直白太不含蓄了,夏想笑着摇摇头:“不了,和你太熟了,不好意思下手。”

    夏想本意是开个玩笑,不料梅晓琳信以为真,转身挡在门口:“反正就是一夜情,你情我愿的事情,谁也不欠谁的。就当在我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你及时地出现了,然后,不该发生或是应该发生的,就都发生了。”

    要是梅晓琳含情脉脉,或是有肖佳一样的风情,或是连若菡一样的挑逗和诱惑,哪怕如曹殊黧一样的娇羞,也能激起夏想的情趣。但梅晓琳大胆而直白,反而让他觉得好像游戏一样。男女之间的情欲,气氛很重要,他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冲动少年,一见女人就想推倒。

    梅晓琳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把脱掉贴身内衣,露出了里面蕾丝花边的黑色胸衣,伸开双臂,轻蔑地说道:“谅你也不敢,我就知道你是胆小鬼,哪怕我脱光了躺在你面前,你也不敢碰我一下!”

    夏想也被激起了几丝火气:“你是县长,还是我以前的上级领导,我是尊重你。大家也挺熟悉了,真要是超过了界限,以后不好见面。”

    “有什么不好见面的?”梅晓琳忽然一下又哭了,扑入夏想的怀中,“你就不能假装安慰我一下,让我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有魅力的女人?我都快脱光了站在你面前,你一点也无动于衷,我就这么没有一点女人味?”

    梅晓琳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夏想抱着她,抚摸着她光洁的后背,胸膛被两团丰满之物塞满,说不动心那是骗人。而且梅晓琳身上的热气散发出情欲的气息,夏想的身体就有了反应。

    梅晓琳立刻就察觉到了,她一把抱紧夏想,翻身和他滚在地毯上,声音如同呓语一样:“要了我吧?又好吃又免费,真的实惠。”

    谁胜谁负

    夏想躺在地上,被梅晓琳坐在身下,终于被她最后一句话挑逗成功,点燃了欲火。男人要有原则,但男人也不能让女人小瞧。现在倒好,被人逆推了,他就忽然想起一句诗:“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眼下没有关山需要收取,但却有一个成熟的女人需要慰藉,理应发奋图强,跃马扬鞭。

    今宵酒醒何处?

    醒来后,梅晓琳伸手推夏想一把:“起来了,快回家,再晚了就没法交代了。说过我借你一次,又不是霸占你一夜,你可以‘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夏想却没有得了便宜又卖乖的觉悟,就嘿嘿直笑:“没想到,你还有古文底子?”

    “当然了,我学的是中文。”梅晓琳身上未穿寸缕,在灯光的映射之下,白花花一片,成熟风韵一览无余,真是如一个诱人的果实等人采摘。夏想就又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你说要就要,说走就走?我是男人,我要掌握主动权。”

    又掌握了一次主动权之后,夏想还是没有留下过夜,还是不给古玉捉奸在床的机会了,谁知道她会不会心血来潮,天一亮就突然杀到?

    告别的时候,梅晓琳慵懒地斜躺在床上,冲夏想笑而不语,也不知她笑些什么。夏想就微微有些感慨,男人的意志力是有些差,有多少猫儿面对一条香气扑鼻的小鱼儿不会心动?恐怕没有。尽管他自认见过美女无数,还是没有禁住梅晓琳的诱惑,想想大家都这么熟了,事后也确实有点尴尬,不好面对。

    夏想走到半路上,忽然收到了梅晓琳的短信:“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夏想摇头笑笑,没有回她。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夏想在省委大院中无意间遇到了梅升平。梅升平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态度,夏想就觉得有点不自在,似乎生怕梅升平发现什么似的。好不容易说完了话,等梅升平走远之后,他才醒悟过来,不至于因为和梅晓琳之间发生了什么,就在梅升平面前放不开吧?说到底,他和梅晓琳之间,感情也有,但也算不上男女之间的爱恋之情。当然昨天发生的事情也不纯粹是情欲,也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内。算了,不去想了,有时候男女之间的感情,哪里分得清清楚楚?

    在黑和白之间,永远存在着不黑不白的灰色地带。

    梅晓琳的事情先放一边,燕省产业结构调整领导小组正式挂牌成立了,作为小组成员之一,夏想也要从信息处的办公室,搬到省政府大楼的三楼办公。

    信息处的许多人对夏想借调到领导小组的前景,并不看好。杨天客暂时接替夏想,主持了信息处的全面工作,成为实际上的处长。但他却没有夏想一走就没人压制的轻松。主要是夏想担任处长之时,没有刻意压制任何人,也没有和任何人闹过不愉快。别人不清楚夏想,杨天客却心里清楚,夏想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信息处,他的目光在上面。

    果然,夏想直接被宋副省长点名,到了领导小组。虽然名义是成员,没有什么权力,但据说宋省长给他安排的工作是,定点联系单城市和宝市的产业结构调整的执行情况,调度省里下拨资金的分配,指导并解决地方政府在产业结构调整之中遇到的困难和阻力。实际上掌管了省里对单城市和宝市资源的调配,还有政策上的倾斜,可以说是领导小组中的实权人物。

    手中有财权又有政策,恐怕连市长见了,也要巴结三分。谁不知道国家部委里一些关键部门的处长,掌握审批大权或是资源分配大权,别说各地市的书记和市长,就是一些副省长去了,也要以讨好的口气说话。

    夏想从单独的办公室搬到一间四人的办公室时,不由感慨万千。

    可以说,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跳出了信息处,来到务实的领导小组。级别没变,工资没涨,待遇没降,但办公环境却降低了档次。好歹当处长的时候,还有独立办公室,还有人端茶倒水。现在倒好,四人间的办公室,听说来的人级别不低,都想领导别人,不想被领导,好了,没事找麻烦。

    夏想只是调侃一下,其实平心而论,他对走进燕省产业结构调整领导小组,还是满心欢喜的。毕竟从一开始听说京城方面要来燕省视察,到他认定最后会是一个妥协的结果,就知道最终会成立一个类似的机构来解决试点城市的问题。如果领导小组应运而生,而他也从容从信息处逃脱,崔向手再长,也伸不到领导小组来,否则,他连范睿恒这一关都过不了。

    范睿恒允许崔向在人事问题上指手画脚,也允许叶石生插手行政事务,毕竟人家是***,但绝对不会让崔向也干涉政府事务。否则,他身为省委第一副书记和政府省长的权威将荡然无存。

    当然,夏想也不全是为了躲避崔向的打压,才有意来到领导小组的。而是他确实看重了产业结构的调整,在以后的燕省的政治生活中,将会占有越来越重的比重。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如果单城市和宝市的产业结构调整成功,将会有越来越多的试点城市加入。到时,领导小组的作用将会越来越重要,而且,也会慢慢地吸引上层的目光。

    产业结构调整是支点,夏想有理由相信他通过这个支点,能够很好地带动单城市和宝市抢先一步站在燕省所有地市的前面,在经济上大迈进,在政治上大丰收,能为燕省其他地方带一个好头。

    有时想想夏想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明明才是处级干部,操的却是市长和省长的心,真要说出去,会让别人笑话不自量力。但夏想还真是借势造势,完成了第一步也是最艰难的一步——从他迈进领导小组的一刻起,他就下定了决心,他要用领导小组这个支点,好好撬动燕省保守势力的基础,给他们一个经验教训。

    同时,也要借助领导小组这个巨大的跳板,在两到三年时间之内,完成他政治生涯的一次飞跃。

    这就是夏想全力推动领导小组成立的初衷!

    夏想是第一个到办公室的人,他虽然当官的时间也不短了,不过一直没有什么架子,就顺手拿起工具打扫起卫生来。刚扫了几下地,就被一个人从身后抢过了扫帚。

    “夏哥,让你亲自扫地,我心里过意不去。作为我幸福的缔造者,我对你的敬意如滔滔洪水,连绵不绝……”

    不用回头夏想就知道,方格来了。

    方进江一直想将方格安排到夏想身边,可惜一直不凑巧。正好借领导小组成立的东风,方进江就找到了宋朝度,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将方格安排进来,而且还指定要安排在夏想身边。宋朝度和方进江交情一般,但也知道方进江和夏想关系不错,尤其是方格和夏想之间,亲密无间,也就点头答应下来。同时宋朝度也从侧面了解到,在夏想还在城中村改造小组时,钟义平也是夏想的得力助手,也就将钟义平调了过来,作为夏想的助手。

    可以说,领导小组中,宋朝度最倚重的就是夏想了。

    领导小组由宋朝度亲自任组长,副组长都是各大厅局的***挂名。为了体现出省委省政府的重视程度,也是要做足表面文章给上面看。叶石生和范睿恒都一致认同,在办公条件上要好上加好,待遇也要提高,除了正常的工资和奖金之外,还有岗位补贴。补贴之丰厚,相当于每个人都多拿了一份工资。

    对于厅局级领导来说,不在乎多一份工资,但对于夏想级别以下的小组成员来说,就是一份很好的收入了。但尽管如此,许多人听说被借调到领导小组,还是不大情愿,因为大家都觉得来到领导小组是一种变相的发配。没有人看好领导小组的前景,一旦试点失败,小组解散,再回到原单位,谁还会受到重用?

    在领导小组的经历,就会成为政治上的污点,永远也洗不掉。

    被方格抢走工具,夏想刚直起腰,正要笑骂方格两句,一抬头,就发现钟义平正站在门口。一段时间没见,钟义平成熟了不少,不过他一见到夏想,还是微微有些激动。

    夏想冲钟义平招招手:“来,小钟,你和方格搭手,好好打扫一下卫生。”

    钟义平见夏想对他还是一如既往,没有一点见外的意思,就高兴地点了点头:“是,夏处长,保证完成任务。”

    夏想笑了,仿佛又看了以前意气风发的钟义平。如今钟义平已经是正科了,方格也提了副科,基本上领导小组抽调的组员,都是科级以上。

    四人的办公室,来了三个,还差一人。方格一边干活,一边猜测:“再来一个大老爷们儿就没意思了,办公室里,还是要有女人才有色彩。当然,有美女就更好了。虽然说机关里面,美女一向稀少,但也不排除我们比较幸运,或许就有唯一的一名美女就分到了我们办公室的好事!”

    钟义平不像方格一样,什么都敢说,不过也笑了:“方格,你不是有女朋友了,还天天想着别的美女,是不是有点太博爱了?”

    “你不懂,义平,你太老土了,而且思路也有问题。有女朋友的男人,才能懂得欣赏女朋友之外的美女。同理,结婚的男人,才更懂得爱惜女人。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对不?”

    “说得倒是头头是道,不过我知道有一种男人,嘴上说得非常漂亮,但真正遇到美女之后,往往就没有了勇气。”方格话音刚落,就从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微带嘶哑,有一丝飘扬的磁性之美,“你不过是一个毛头小伙子,刚刚谈了恋爱,就自以为了解了女人,就开始信口开河,其实真正了解女人的男人,从来都是沉默如金。”

    夏想还没回头就已经愣住了——怎么是她?

    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儿,年纪二十五岁左右,曲线玲珑的身材,傲然挺拔的身姿,柔媚的双肩,瘦削脸型,杏眼,长发,穿着简单而随意,胸前有一块玉佩格外引人注目。

    方格傻了眼,看了几眼站在门口的古玉,期期艾艾地问道:“请问你是?你找谁?你刚才的话,是在贬低我,对不对?”

    古玉不理方格,直接来到夏想面前,主动伸出小手:“你好,夏处长,从今以后我就要在你的手下工作了,请多多指教。”

    夏想愣了一愣,才醒悟过来,就和古玉握了握手:“欢迎古玉,你来我们综合一处工作,就如方格说的一样,办公室里就有了色彩。”

    古玉的小手虽然没有梅晓琳的手滑腻,但胜在柔软之上。她的手指细长,手不大,盈盈一握,感觉柔若无骨。夏想就忽然想起古人说,怀瑾握瑜,玉石能令人身心皆安,莫非古玉的手是因为经常把玩玉石才有了柔滑的手感?

    然后他又想起陈风的交代,就问:“有没有合适的手玩件送我一个?怀瑾握瑜才是人生幸事。”

    古玉脸色一红,小声说道:“夏想,你不要太过分了,敢当众调戏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夏想微微一怔,不就是求一个寿山石的手玩件,古玉用得着反应这么激烈?随即一想才恍然大悟,他握着古玉的手,向她索要手玩件,容易让人产生含义不明的暗示。而且他还专门说到怀瑾握瑜,怀里有美玉,身上有美玉,而眼前的古玉,名字就叫“玉”!

    夏想忙松开古玉的手:“误会,误会。我一个朋友也爱好玉石,上次见到老古送我的寿山石,见品相一流,就让我向老古讨要一块可以把玩的玉石。”

    “这事,你找我爷爷说去,跟我说不着。”古玉说着白了夏想一眼,自顾自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方格和钟义平对视一眼,一脸惊愕。过了半晌,钟义平才拍了拍方格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以后多向夏处长学习学习,什么叫高手?高手就是不夸夸其谈直接就拉手的人!”

    方格挠挠头,服气地点点头:“好不容易来了一个美女,原来又和夏哥认识,拉倒,你和我都没戏了。”

    夏想不理会方格的调侃,却意识到老古当初送他“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雕件,并不是一个玩笑,也不是一件简单的新婚礼物……黄雀在后的寓意,也并不仅仅是指在京城时要将夏想调到他的身边当生活秘书这一件事情,而是暗示了一系列的事情。

    甚至包括让古玉来领导小组工作的安排!

    到底老古是出于什么目的,要安插古玉也来领导小组?从在京城车上的谈话中,夏想可以推测到老古对燕省局势的走向有明确的认识。他先是想借调自己到身边不成,又顺水推舟同意了来燕市休养,在珍藏苑和典藏居的开工仪式上,古玉突然现身燕市,而当时正是燕省产业结构调整领导小组成立前夕。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无意,实则可能全是老古的精心安排。

    虽然夏想猜不透老古和自己走近的目的,就算不排除有一见如故的因素,但老古不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他衣食无忧,有权有势。虽然已经退下,但仍然有足够的影响力,他的一举一动不能只简单地看成是一个普通老人的举动,肯定大有深意,也别有用心。夏想不愿意恶意地猜测老古或许有不好的企图,想想自己对于老古来说,也没有值得精心谋算的资本。不过古玉突然之间出现在领导小组的办公室,就不得不让他深思:老古精心设计,甚至不惜让古玉调来领导小组,究竟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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