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古玉柔柔地笑了,她笑起来时一脸喜相,尤其嘴型特别好看,有非常柔美的弧度。
“那倒不是,我就是平常爱看一些养生类的书籍罢了。养生养生,休养生息,还是以休养来积蓄体内的生机。”夏想笑着看了老古一眼,“老古近来气色就非常不错,可见在疗养院住得还算顺畅,这也和生活有规律有关。休养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休养,心情也需要休养。”
“对,小夏说得非常对。其实当时在医院时刚一见面,没谈几句,我就被你所说的五福之中最重要的一福是长寿给吸引了。后来再一聊,发现你对一些传统文化了解挺深,也挺有独到之处,才和你越谈越投机。”老古感慨地说道,“你也知道,人老了,难免脾气有点倔,也有点不大不小的毛病,就很少和现在的年轻人谈得来。但我还就爱和年轻人打交道,所以也就跑到了燕市。也算是老了老了,还愿意折腾折腾,也是怪事。”
“想来就来,虽然我不是您的孙子,但我也正好没了爷爷,就把您当爷爷养了,估计您也吃不穷我。”夏想也不是故意奉承老古,而是觉得和老古在一起,感觉格外亲切,尽管有时候老古脾气也有点怪,不过也算是一个童心未泯的老人。
老古还未说话,古玉就嘻嘻地笑了:“你的嘴真甜,和你一比,我这亲孙女也要被我爷爷疏远了。我爷爷还真没有孙子,你一说,他说不定就当真了。”
“当真就当真,多孝敬一个老人也不是一件多难的事情。”
“有孝心,是好人。”老古哈哈大笑。
胡增周参加完仪式之后,正和远景集团的负责人说话,就听到秘书说夏想来了,就忙让秘书领夏想过来。夏想本来想自己见胡增周一面,不料老古也忽然来了兴趣,说想见见燕市的父母官,夏想也只好由他。
胡增周见夏想和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一同前来,不明就里,不过他也知道夏想不做没谱的事情,就和夏想先寒暄几句,等着夏想介绍老者。
夏想想了一想,斟酌了一下措辞,说道:“胡市长,这位是老古,就是送我神秘礼物的神秘人物。老古,这位是燕市人民的父母官胡增周胡市长。”
胡增周也不是没眼力之人,一眼就能看出老古来历不凡,再一听到他就是价值昂贵的寿山石的主人之时,更是肃然起敬。陈风识玉也爱玉,后来在聊天时还提过神秘人物送给夏想的寿山石。按照陈风的估计,此玉价值昂贵,无法估量,能拥有此玉之人,绝非等闲之辈。
正是因此,胡增周听到夏想特意点明的老古的身份,顿时心中一惊,主动伸手说道:“您好古老,幸会,幸会。”因为常年练习书法的缘故,胡增周也有几分文人气质。
老古脸色平静,和胡增周握了握手,说道:“胡市长,不要叫我古老,就和小夏一样叫我老古就成,古老听起来显得疏远,老古听上去亲切一些。”他又看了胡增周的手一眼,微微一愣,“胡市长也喜好书法?”
常年握笔之人,几个手指上会有老茧,老古的目光还挺敏锐,一下就发现了端倪。
胡增周微微一怔,随即笑道:“业余爱好,拿不出手,呵呵。莫非您对书法也有研究?”
老古来了兴趣:“谈不上研究,也是业余爱好罢了。估计和你没法相比,就是和疗养院中挂着的没有署名的书法作品相比,我也自叹不如。”
疗养院中的书法作品正是胡增周和张灿阳的手笔,被老古无意中夸奖,胡增周心中暗喜,又有引为知己之感,忙客气地说道:“有机会一定向您老人家多请教……”
“胡市长,我倒还真有一句话相告,不知你是否想听?”
“您老人家请讲。”胡增周的姿态放得很低,态度也很诚恳。
“燕市是省会,又是副省级城市,看上去处处受到制约,其实不然。事情都有两方面,有不利的一面,必然就有有利的一面。不利的方面就不提了,最大的有利之处就是,虽然有足够多的政治资源,但既然不能为我所用,就可以全部不用……”老古点到为止,不肯再多说一句,冲夏想摆摆手,“有空再来看我,再见。”
古玉也伸出右手,她的手指又细又长,也像一根根白玉一样,冲夏想再见。
老古一走,胡增周望着他的背景,若有所思地说道:“小夏,你说老古到底是什么来历?”
“我只知道他以前是军队上的高官,到底是什么级别,又有多大的威望,一概不知。”
“足够多的政治资源?”胡增周无奈地一笑,“政治资源越多,制约反而越多,老古的话是在暗示什么?”
夏想摇头一笑:“说不定他在暗示,正是因为政治资源足够多,所以只要坚持自己的施政方针,各方都不得罪,坚定一条中间路线,最终也会在各方势力之间,从容走过。”
胡增周眼前一亮,夏想说得对。他总是担心被一方左右,其实只要他不偏不倚,做什么事情都居中,并且对任何一方的拉拢都不动心,相信最后也能走出一条独特的中间路线。
胡增周深深地看了夏想一眼,冲他点头说道:“小夏,你总是有点睛之手,和你在一起,惊喜不断。”停顿一下,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说:“省里最近的局势风云变幻,对你来说,应该又有一次重大的机遇了。”
“有机遇就有挑战,当然,省里推广试点城市,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感觉,还好有单城市和宝市主动替省里分忧……”夏想也知道胡增周关心试点城市的问题。
“其实如果有选择的机会,我倒想让燕市当试点城市,只是我同意,陈书记不会同意,省里也不会同意,只能坐失良机了。”胡增周是在临时办公室和夏想谈话的,他坐在夏想的对面,一边抽烟,一边微微摇头,“我听说,单城市和宝市是你出面说服的?”
什么事情都瞒不住政治人物,夏想就笑:“我出了一点力,说了一点花言巧语,描绘了一下美好前景,最后大主意还是领导们决定。”
“呵呵。”胡增周摇头笑了笑,“我听陈书记说了,你何止出了一点力?简直就是幕后推手。说说看,你具体是怎么想的?”
“胡市长,我就是觉得产业结构改革势在必行,不改革,只有死路一条。单城市是我的家乡,宝市有我岳父在,两座城市都和我有莫大的关系,我也希望借此机会,让他们先行一步。抢占了先机,就能以后的大潮之后,立于不败之地。”夏想对胡增周也没隐瞒,直截了当地说出了心中想法。胡增周关心此事,想必也有渠道得知到一些内情。
“我也是持赞成态度,可惜,燕市作为省会,不允许有试点的行为。”胡增周无奈地摇头,随后又开玩笑说道,“等单城市和宝市都试点成功了,我和陈书记交流一下意见,再和省里谈谈。如果到时燕市也开始着手进行产业结构调整,小夏,你是不是过来帮我也出出力?”
夏想也知道胡增周只是随口说说,就顺口答应下来:“行呀,到时如果机会合适了,能为燕市的发展尽一份力,也是我的荣幸。”随后话题一转,又问道,“付书记到任之后,和您相处得还算愉快吧?”
提到付先锋,胡增周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他将手中的烟头按在烟灰缸中,微带不满地说道:“付书记年轻有为,做事圆满,工作也认真。就是有一点,脾气有些固执,认准的事情不听取别人的意见。”
胡增周的不满夏想也能理解,他能猜到付先锋的手腕,有政治智慧,也有经济头脑,再有家族背景和强硬的后台,他来燕市就是想有所作为来了。况且他直接就是副书记,又是三十六岁的正厅,难免会有一点傲气和自得。就算他隐瞒得再深,也会在说话办事之中不知不觉流露出来。草根出身的胡增周对此自然十分敏感,有不满再正常不过。
但夏想不好过多地就付先锋的为人发表意见,只是含蓄地说道:“付书记的工作重点在党委一块,和您有冲突的地方不多,只要大面上过得去,大家相安无事就可以了。”
一周后,省里正式传出消息,单城市和宝市提交的成为试点城市的申请,获得了全体常委的一致通过。
随后不久,省委书记叶石生召开了一次书记碰头会,与会人员有省长范睿恒、常务副省长马万正、组织部部长梅升平和副省长宋朝度,主要议题是研究成立燕省产业结构调整领导小组。
叶石生首先发言,他端坐在正中的位置上,先是看了一眼坐在最末位的宋朝度,说道:“朝度勇于承担重任,替省委分忧,是个好干部,我要对朝度同志提出口头表扬。”然后又微一停顿,显示出了足够的***的权威之后,又说:“省委省政府决定成立产业结构调整领导小组,由一名省委常委亲自挂帅担任组长,从财政厅、科技厅、省外经贸委、省委办公厅、省政府办公厅抽调人员,作为单城市和宝市两座试点城市的直接对口负责部门,指导和引领两市的试点改革,发现和改进问题,吸引宝贵的经验教训,以便于以点带面,由少到多,逐步渐进式地向全省推广产业结构调整……”
成立产业结构调整小组是题内应有之意,并不出人意料。出人意料的是,听叶石生慷慨激昂的话,好像他改变了保守思路,要跃步前进一样。熟悉叶石生脾气的宋朝度却心里清楚,其实叶石生在没有看到单城市和宝市的产业结构调整的成效时,他始终是把试点改制当成一个政治问题来看待,是迫不得已的政治上的妥协,而没有意识到试点改制是一种必然的政治走向。
如愿以偿
其实试点改革也给叶石生的政治生涯带来了全新的挑战,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是来之不易的机遇。只是或许叶石生本身也没有意识到,单城市和宝市的成功,会给他带来怎么样的声誉和政治加分。相比之下,范睿恒敏锐地发现了眼下的时机,所以范睿恒的态度要比叶石生积极许多。
范睿恒脸色平静,看了看马万正,又看了看宋朝度,说道:“我觉得成立产业结构调整领导小组,应该是省政府方面为主导,不知叶书记对此有没有意见?”
叶石生其实现在只想甩手不管此事,既然范睿恒主动揽事,他自然求之不得:“本来就是政府事务,睿恒说得对,我没意见。”
范睿恒笑了:“那好,叶石书记赞成的话,我就点名了。我认为,由万正亲自挂帅担任领导小组的组长是合适的,能显示出省委省政府对领导小组的重视程度,万正同志领导能力强,又有开拓精神,在他的领导下,领导小组肯定可以取得预期的成绩。”
马万正却摆摆手,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倒不是推卸责任,由我担任领导小组的组长也可以,不过我身为常务副省长,工作确实比较繁重,就怕精力不够,耽误了哪一方的工作都不好……”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宋朝度一眼,“朝度年富力强,试点改制又是他的主意,而且单城市和宝市的主动申请,又是他做通的工作。我认为,朝度同志最适合担任领导小组组长,他既是省委常委,又是副省长,可以说是最合适的人选了,您说呢,叶书记?”
叶石生不清楚范睿恒点名马万正的用意,但就他本心来讲,也是希望宋朝度担任组长。谁牵头谁挂帅,也好给大家有所交代,叶石生就说:“我也觉得朝度比较合适。”
范睿恒又看了梅升平一眼。
一般书记碰头会,有组织部长参加的会议,肯定会涉及人事问题。成立领导小组基本上都是从各机关厅局抽调人员,不存在重新评定级别或是安排职务一说。但毕竟也事关人事方面的问题,请梅升平参加,也是对他的尊重。
梅升平对产业结构调整不感兴趣,对谁担任组长也是持无所谓的态度,他干脆弃权了:“我就不发表意见了,涉及小组成员的时候,我再表态好了。”
范睿恒就问宋朝度:“朝度,你个人的意思是?”
宋朝度对范睿恒的想法也能猜到一二,范睿恒可能认为试点改制的成功和失败,是一半对一半。马万正估计觉得失败的可能性极大,所以不愿意跳坑去承担政治风险。但他却不同,他是主动出击,愿意放手一搏,怎能将机会拱手让人?宋朝度就说:“既然试点改制由我提议,两个试点城市也是我出面说服,本着为省委省政府分忧的想法,还是由我来牵头好了。当然,我个人也接受省委的决定。”
范睿恒心中闪过一丝疑惑,宋朝度态度坚决,他就这么看好试点城市的前景?
叶石生见事情没有异议了,就定了下来:“好,就这么决定了,由朝度来担任领导小组的组长。下面就组员的组成,进行一下讨论。定下来之后,由常委会决定。”
书记碰头会对所研究的事项不做决定,需做决定的要提交常委会研究决定。但一般而言,碰头会定下来的事情,常委会上不会有什么阻力和意外。
组员的组成就简单了,涉及哪个行业,就由哪个部门出人充实到领导小组。除了从财政厅、科技厅、省外经贸委、省委办公厅、省政府办公厅抽调相关人员之外,身为组长,宋朝度还有权力指定几人参加到领导小组。
“财政厅、科技厅、省外经贸委的人员,由他们自己定下之后,报到领导小组就可以了。政府办公厅的人选,随后让秘书长报一下。省委办公厅我想抽调几个人,信息处处长夏想,我想借调到领导小组中来。另外,还要从市政府也借调两人——方格和钟义平,他们都有过在城中村改造小组工作的经历……”宋朝度心中忽然涌动起一股豪情,好久没有要大干一番的感觉了。想起夏想在城中村改造小组时的成就,再一想终于可以让夏想名正言顺地在他的手下帮他,宋朝度竟然隐隐有了期待感。
宋朝度说完,看向了梅升平。
尽管说来小范围的调动根本就不用梅升平点头,梅升平也管不了那么多,但宋朝度还是做出了足够的姿态,以一副征询梅升平的表情,等他发话。
梅升平想了想,说道:“别人我没有意见,夏想调到领导小组,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他是信息处的处长,他一走,本职工作怎么办?”
“副处长杨天客担任信息处副处长多年,完全能够胜任日常工作。”宋朝度显然早有研究。
“我还是觉得夏想同志调到领导小组,不太合适。他刚刚适应了信息处的工作,再有大的调动,容易影响他的工作积极性。夏想同志是个有能力有干劲的好同志,我们要本着爱护他的原则,不能不考虑他的个人感受,随意将他调来调去。”梅升平还是表示反对,他目前觉得夏想还是留在信息处合适,可以提高理论知识,也有空闲时间和他聊天,他去找夏想也方便。如果夏想调到了领导小组,就会和政府一班人走近,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叶石生不明白梅升平为什么要卡住夏想不放,他想了一想,才想到调夏想来省委,是崔向的主意。本来今天的碰头会也要请崔向参加,但崔向临时有事,去了京城,就没有等他。
叶石生犹豫了,尽管上一次他动用了***的权威,狠狠打压了崔向一次,但崔向依然态度不变,还是我行我素。还有一点让叶石生担忧的是,他也对崔向和付家的走近略有耳闻。而即将到任的宣传部部长马霄,也是付家的嫡系。
还有燕市的副书记付先锋,到燕市上任之后,也是很快就站稳了脚跟,而且付家还有大笔投资即将投到燕市,可以说政治和经济两重下注。
叶石生已经感觉到了腹背受敌的压力。
他咳嗽一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既然朝度觉得夏想适合领导小组的工作,就调过去好了。”
本来事情差不多定了下来,梅升平就又多说了一句:“夏想当初是崔书记调来省委的,是不是还要向崔书记打个招呼?”
叶石生感觉***的权威又受到侵犯,不满地说道:“不过是在省委大院里从一个部门调到另一个部门,这点小事我还做不了主?”可能又觉得话说得有点意气加小气了,省委大院的事情,哪一件他这个***不能做主?叶石生就又说:“就这么定了,崔书记有什么意见,让他再来找我好了。”
叶石生又被梅升平成功地挑起了对崔向的不满,好嘛,什么时候事事都要看副书记的脸色了?范睿恒身为省长,也没有崔向管得宽,手伸得长吧?范睿恒可是省委第一副书记!
范睿恒对宋朝度调夏想来领导小组的提议,自然是十分赞成。有机会将夏想拉到政府班子这边,他何乐而不为?尽管他对夏想收到他的礼物之后,一直没有丝毫表示微微不满,不过他也可以理解夏想的心情。任谁收到省长送来的一张白纸之后,也会有不知所措的感觉。想通之后,范睿恒也就对夏想一直沉默没有太多的埋怨了。反正来日方长,只要夏想在省委大院一天,就有机会为他所用。
崔向去京城是和付家人见面去了,回来后听说了成立燕省产业结构调整领导小组的事情,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其实是早就定下来的事情,没有什么意外出现。所以当他听说要召开常委会讨论产业结构调整领导小组的议题时,也没有深想,更没有提前和叶石生沟通一下,就直接上了会。
崔向也知道先开了书记碰头会,知道事情已经定了下来,他正在想付家投资燕市的事情,也就没有留心听宋朝度说些什么。忽然,一个熟悉的名字传入耳中,什么?他愣了一下,要借调夏想到领导小组,不行,绝对不行!
崔向怒火中烧,好,趁我不在想借机将夏想调走,脱离我的控制范围,好精明的如意算盘。我费尽心机调夏想来省委,最后让你们捡了便宜,难道我就是被你们当成捕蝉的螳螂?你们是坐收渔利的渔翁?
“崔书记有没有意见?”等宋朝度发言完毕,按照程序,叶石生照例征求一下副书记的意见。
“别的没有,就是调夏想到领导小组的事情,我不同意。”崔向威严地环顾在座的常委,目光落在了宋朝度的身上,“宋副省长调夏想过去,是夏想真有这方面的才能,还是另有想法?”
宋朝度毫不畏惧地迎上了崔向的目光,当年高成松的打压就没有让他怕过,一个崔向,还真吓不住他!他一脸平静地说道:“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以夏想的才能,在信息处还是浪费了人才。我和范省长、马省长商议过了,一致认为夏想同志在燕市城中村改造小组的工作成绩有目共睹,调他来领导小组,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崔向一愣,没想到宋朝度一开口就搬出了两位省长,再加上宋朝度自己,可以说是政府班子一致通过。这明显是给他施加压力,告诉他,不要和整个政府班子的作对。
崔向一摆手:“夏想在城中村改造小组是做出了一点成绩,但也不能证明他有经济方面的头脑。产业结构调整事关燕省大局,不能有半点的马虎。万一因为用人不当而导致试点失败,责任谁来负?”
又是抬出责任这顶大帽子压人,宋朝度不卑不亢地说道:“试点城市是我提出的设想,领导小组也是由我来担任组长,出了问题自然是由我来负责!”他又看了叶石生一眼,见叶石生低着眼皮,眉毛跳动不止,心里知道叶石生对崔向的恶感又加深了一层,心中一喜,就又说:“夏想是不是有经济方面的头脑,我不想再列举他在安县的成功例子,只说一点,两个试点城市,最早是由他出面接触并且打动了两市的党政主要负责人。如果没有夏想的劝说在先,单城市和宝市也不会这么快提出申请,为省委省政府分忧。”
宋朝度掷地有声,一石激起千层浪!
现场一片议论之声。
叶石生猛然抬起了眼皮,不敢相信地看了宋朝度一眼。见宋朝度一脸坚定,他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宋朝度不可能说谎替夏想圆场。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夏想还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一时间,人心各异,各有所思。
范睿恒心想,夏想还真有本事,一个处级干部,竟然打动了两市的主要党政领导,说服他们主动申请试点城市——是拿经济赌政治生命的一场豪赌!也从侧面说明,夏想确实有口才有眼光,否则哪个市委书记和市长会不拿前途当一回事,陪夏想玩过家家?能当上市委书记和市长的人,哪一个不是经历过许多事情见识过无数人?如果不是看到机遇,就算夏想和他们关系再近,也不可能主动站出来申请成为试点城市。
政治,不谈交情只讲利益。
梅升平本来还想反对宋朝度的提议,但听宋朝度一说,心里顿时明白过来,知道了一切事情其实背后都有夏想的影子。说不定是夏想有意为之,就是要借此机会跳出信息处,跳到领导小组,等于是夏想为自己创造了一个机遇。
真是一个聪明人,梅升平决定不再阻拦,要为夏想放行。既然是夏想自己的意愿,他就没必要再节外生枝,就让夏想如愿以偿好了,也许夏想就是想借助领导小组,一飞冲天。
其他常委也都是吃了一惊,对于夏想的名字,他们都不再陌生,但再一次听到竟然是他在背后说动了两市主动申请成为试点城市,还是不敢相信。
崔向一脸惊讶,愣在当场!
夏想,现在就压制不住了?崔向心中闪过一丝无奈,又见形势比人强,只好点头说道:“好吧,我同意。”
说来也巧,就在崔向无奈地接受了现实之后,不再对夏想的事情横加阻拦之时,叶石生的秘书麻秋来到叶石生身边,耳语几句。叶石生听了之后,立刻喜笑颜开地说道:“好消息,好消息,岭南省又重启对燕省的考察团,初步定在五一前来燕省访问。”
你情我愿
众人也是非常高兴,但在高兴之余,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问题:崔书记刚刚点头同意夏想借调到领导小组,就有了岭南省考察团的消息,是巧合,还是一个政治信号?如果不是巧合,夏想的能量也太吓人了吧?
政治上的事情,不管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总会给人无限的遐想空间。空间越大,就越让人摸不透头脑。
当然如果让夏想来说,他百分之百认定是巧合,因为此事确实和他没有一点关系。而且,他并不知道此事,他现在正在和梅晓琳一起,庆祝她三十岁的生日。
梅晓琳本来没有邀请夏想,夏想也并不知道她的生日,正好他和邱绪峰通电话,谈论试点城市的问题。邱绪峰突然就想起了今天是梅晓琳的生日,就笑着提醒了夏想一句:“梅晓琳今天过生日,你不过去为她庆祝一下?”
夏想笑邱绪峰:“你把梅晓琳的生日记在心上,挺上心呀。”
邱绪峰叹了一口气:“她也是个好女人,可惜我和她有缘无分,不提也罢。你和她之间以前合作得还算愉快,总要表示一下才好。她表面上不说,其实心里清楚得很。”
不管邱绪峰是不是要强调最后一句,夏想既然知道了今天是梅晓琳的生日,肯定要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没想到,电话接通之后,她正在燕市的酒店里面,而且听她说话的口气,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夏想,你居然知道我的生日?你过来好了,我就在燕市的芙蓉酒楼!”
正好到了下班的时候,夏想给曹殊黧打了个电话,说是不用等他回家吃饭,然后开车直奔芙蓉酒楼。
夏想原以为梅升平会在,不料到了三楼的雅间一看,里面居然只有两个人——梅晓琳和古玉!
古玉一见夏想就说:“你可算来了,晓琳可真是吓人,她喝了不少酒,我劝也劝不住。”又冲夏想眨了眨眼睛,“还好你来了,她就算醉得一塌糊涂,也有人背了……”
随后古玉又小声地说道:“你说话注意一点,她今天有点不高兴,你要是惹了她的心事,她伤心的话,你负责收场!”
梅晓琳怎么了?夏想才注意到她脸色泛红,双眼迷离,醉态可掬。梅晓琳刚一站起,就微微摇晃一下,看着夏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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