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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第一次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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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害人。他不好点破,只好说道:“略有欣赏之意。”

    “不欣赏就是不欣赏了,还略有欣赏之意?说话真含蓄。”花流年扫了关得身后一眼,“怎么没开车?”

    “我就是蹭你的车来了。”关得笑笑,随花流年上车,“最近还好?”

    “好,好得不得了。”花流年发动了汽车,“我想转行了,不想做玉了,太累,风险太大。前几天我想请木锦年和我一起去缅甸赌玉,好歹他有两把刷子,是毕爷的关门弟子,你猜怎么着?他说他不去,没时间。气得我差点当场和他绝交……”

    关得嘿嘿一笑,没接花流年的话,花流年这是想打他的主意,想借他的一双相师之眼陪她去赌玉,她还真会想。不过关得还真没有想过用他的相师之眼去赌玉会是什么情景,转念一想,也许真有收获也未可知。上次他在欣赏极品翡翠时,似乎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就是说,如果一块玉料之中有极品玉器的话,他说不定还真能有感应。

    关得不敢确定花流年和木锦年之间的冲突是真是假,而花流年的提议是陷阱还是无心一说,他也不好说。现在他和花流年之间隔了木锦年和毕问天,在一起吃饭或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还行,共事的话,就不行了。

    车一路疾驶,一路上,花流年的话就没有停过,一会儿说到她也想进军房地产行业,一会儿又说她上了木锦年的贼船,毕问天什么也没有教她,她空顶了一个弟子之名,还要事事听从他的安排,凭什么?而木锦年的旅游公司已经开始步入了正轨,赚到了第一笔,为什么不让她和木锦年合股创办旅游公司?为什么未来只安排木锦年向留学、移民中介等业务上发展,又没她什么事儿?

    不公平,完全不公平,她等于是被彻底抛弃了。

    “你不知道关得,木锦年的旅游公司打着对外旅游的旗号,其实从事的不是旅游业务。不对,应该说不是完全以对外旅游为主,而是借着对外旅游的名义,替某些人向国外转移资金,赚的都是不义之财。以后他还要向留学、移民中介业务上面发展,就是一边帮某些人转移资金,一边暗中为他们办理移民……”花流年滔滔不绝地将木锦年今后的打算全部说了出来,也不知她是真的没心眼儿还是有意透露。

    关得听了,暗暗皱眉,他还真不知道木锦年的打算原来如此深远,而且他以前也没有深想木锦年转行从事旅游业有什么用意,现在算是明白了,走的路数和古玩行大同小异。而且与古玩行只当桥梁不同的是,更具有隐蔽性和欺骗性。

    也更有危害性。

    关得只听不说,任由花流年说个不停。花流年发了一顿牢骚,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怪事了,我应该和你是对立面才对,怎么有什么事情还愿意和你说?而且和你说了后,心里舒畅了不少,我是不是有病?”

    关得呵呵地笑了:“有事情闷在心里会难受,说出来会好许多。有话说,拿出快乐来分享,就有了双倍快乐;拿出悲伤来分担,就只剩下了一半悲伤。”

    “关兄弟可真会说话,比木锦年那个木头人强多了。”花流年开心地大笑,“要不是我比你大几岁,我都要爱上你了。”

    “可别,花姐,我们之间要永远保持纯洁的友谊关系,友谊万岁。”关得忙说。

    “瞧把你吓的,花姐就这么没魅力?再说了,花姐又不是要死要活的性格,又不会缠上你。”花流年媚眼横飞。

    关得叫了暂停:“换个话题,不谈男女关系了,说说你以后的事业。”

    花流年腾出一只手,托了托自己的胸:“我的事业线好像不够深,以后的发展,我自己都不太看好。你帮我指一条明路,行不行?”

    关得用手向前一指:“到了。”

    是到了,不过不是明路,是到了在人间。花流年见关得避而不答,不由气恼,就来了一脚急刹车。关得一不留神,差点撞到头。

    下车后,却发现赵苏波已经早到了一步,而且还特意在门前等候,礼遇十足。关得忙上前一步,客气地说道:“不好意思晚来一步,让赵总久等了。”

    赵苏波的目光在花流年的身上一闪而过,脸上的表情几乎没什么变化,他呵呵一笑:“我是闲人,有的是时间,所以就提前来了。关总怎么和花总一起来了?”

    “正好接到花总电话,让我请客,我说明天,她说就今晚,女士有优先权,就一起来了。”关得看似随意的解释,其实暗示了花流年非要不请自来的事实。不过他对赵苏波的闲人一说暗暗留意,赵苏波可不是随口一说,必有用意,而且今天的饭局,怕是也有玄机。

    赵苏波笑道:“人多了热闹,走,一起进去。”

    花流年却不和赵苏波说话,只一点头,神情之间还微有拘谨之色,倒让关得好生奇怪。以花流年的性格,她何曾怕过谁?连沈伟强她都敢勾引,还会怕赵苏波?

    到了里面,有人一路引领来到芳草亭,芳草亭是在人间的贵宾间,位于在人间位置最通透、景色最优美的林间,背朝果林,面朝池塘,极具情调。

    月清影等候在芳草亭中。

    一见花流年,月清影脸色就变了,好在关得及时使了眼色,她才按捺住不快,迎接几人入亭,说道:“今天我安排了在人间最有特色的几道菜,各位的点菜权被剥夺了,不好意思。”

    赵苏波摆手说道:“客随主便,再说吃的不是饭,是交情。”

    花流年还是不说话,神情很不自然,关得就更奇怪了,既然见到赵苏波不自在,何苦非要来见?又一想不由恍然大悟,难不成花流年爱上赵苏波了?

    关得暗笑,也懒得再去理会花流年的一举一动,转而将心思放在了赵苏波身上。赵苏波却不谈正事,有一句没一句地说到天气、秋干少雨以及庄稼收成之类的话题。听得月清影云山雾罩,更让花流年差点哈欠连天,只有关得似乎还很感兴趣,和赵苏波对答如流。不知道的人听关得和赵苏波对话,还以为他们是两个农业专家或是负责农业口的政府官员在交谈呢。

    饭菜陆续上来后,关得和赵苏波对饮了几杯,二人的话题就开始深入了,气氛也热烈了。今天的饭局其实从搭配上来说非常不错,菜肴搭配得当,有山珍有野味,酒桌上,也正好是两男两女。但两男相谈甚欢,两女却是一个清冷无语,一个神态不自然,她们之间甚至没有一句对话。

    关得和赵苏波也有意思,直接忽视了月清影和花流年,你来我往热闹得很,好像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一样。

    “其实伟强人也不错,就是有时太要强了。我总是劝他,凡事不要意气用事,他偏不听,倔劲儿上来,谁都劝不了。不过他就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如果能一起坐坐,喝几杯酒,把话说开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是不是呀关得?”

    “说得是呀。但现在的问题是,伟强不想坐下来谈。还有,我不是背后说人坏话,苏波,伟强在省电视台家属院项目上做得太过了,完全就是不顾一切不计后果的做法,这样就堵死了做朋友的路。”关得明是附和赵苏波,其实还是坚定地表明了立场。言外之意就是,他和沈伟强之间,已经没有坐下来谈判的可能了。

    如果仅仅是因为一个家属院的项目还好说,关键是因为家属院项目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以及沈新和月国梁的对抗已经上升到了改变运势的层次。关得就知道,他和沈伟强之间,只能是分出谁胜谁负才会罢休的局面。

    赵苏波今天前来,怕是也有试探他之意。反正现在省市两地的风声已经传出,卢杰俊即将出手,沈新地位肯定受到冲击,形势一变,人心就变。赵苏波的爸爸赵海洋是市委副书记,和沈新关系一向不错,而且有望在沈新接任市委书记之后担任市长。但眼下沈新万一一跤跌倒,他一个人独木难支,完全没有能力抗衡卢杰俊和月国梁的联手。

    那么在事态没有失控之前,未雨绸缪,提前找好退路,就是良策了。

    形势陡然逆转

    赵苏波又看了月清影一眼,笑道:“上次就和一帮朋友来过清影的在人间,都对在人间赞不绝口。当然,更有人欣赏清影的超凡脱俗的美丽。”夸了月清影,他又盛赞关得,“上次匆匆见了一面,我就很想和关得交个朋友,只不过上次闹得不太愉快,后来托锦年打过几次电话,又不凑巧。现在总算坐在一起了,好事,天大的好事,我今天非常高兴,来,再干一杯。”

    今天赵苏波喝了不少,不过能看出他酒量很大,没有醉意。既然他要喝,关得就陪他。在生意失败之初,关得曾经借酒浇愁了很长一段时间,喝伤了胃,但也练出了酒量。

    又喝了几杯之后,赵苏波才继续深入话题:“我虽然也做房地产生意,不过一直在单城打转,没有冲出单城。在单城待久了,就觉得单城的气氛太沉闷了。古城的好处是生活惬意,人心安定,不好的一面是太安逸了,就容易失去斗志。我也想冲出单城,到外面的世界闯荡一番,可惜没有机会。”

    月清影诧异地看了赵苏波一眼,直到此时她才听出了赵苏波今天饭局的真正目的,原来是想借鸡生蛋。她的目光又看向了关得,期望关得开口说些什么。对于是不是接受赵苏波的提议,她一点儿主意也没有。以前她还觉得自己有独到的眼光和见解,但到了真正面临复杂局势时,她还是难下判断。

    她还是不如关得……月清影愈加感觉她离不开关得了,真要离开了关得,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管理庞大的滨盛。甚至对于滨盛今后的发展方向,她以前心里笃定,感觉前景成竹在胸,现在却又迷失了方向,看不清前路了。而且她也不再是掌舵人,滨盛前景的方向,一半掌握在关得手中,一半掌握在了秋曲手中。

    关得没接赵苏波的话,反而问道:“我想请教赵总一个问题,在华达成立初期,是怎么解决资金困局的?”

    房地产公司都会面临资金缺乏的困扰,没有一家房地产公司会现金充足到随时够用的地步。房地产业是吞金行业,再多的资金也不够填补随处用钱的巨大需求。

    “贷款是唯一出路。”赵苏波说道,“没有一家房地产公司不是靠贷款起家的,没有贷款,谁会准备几个亿的现金流去盖房子?再说就算手里真有这么多钱,也不会拿自己的钱去冒险,还是银行的钱最安全。”

    “现有情况比较特殊,滨盛是单城的公司,承接的是石门的工程,要是贷款的话,两头不好贷。”关得继续问道,其实是有试探赵苏波。

    赵苏波哈哈一笑:“就算滨盛承接的是京城的工程,税也要交到单城。滨盛发展壮大了,全国铺开摊子,只要不变更注册地,还是单城的企业。”

    “明白了,谢谢赵总的点拨。”关得哈哈一笑,向赵苏波表示了感谢。赵苏波的回答还算让他满意,说的也是实话。其实在此之前,月清影已经开始着手在单城的贷款事宜了,孟庆文已经和滏阳区建行接上了头,具体牵线人正是李东从。

    不出意外的话,从区建行贷款三千万问题不大,三千万到手,就完全可以解决前期资金的问题了。

    赵苏波见关得问完之后,没有了下文,就明白了什么,知道关得对他还是有提防之心,他就继续说道:“伟强昨天回来了,石门的事情弄得他筋疲力尽,憔悴了不少,看样子有点心灰意冷。再加上从省里又刮来一阵妖风,让沈市长的处境很尴尬。伟强说,他最近打算避避风头,先不折腾了,安心在家休养一段时间。”

    这是透露内幕消息还是替沈伟强释放善意?关得现在愈加清楚赵苏波有明显的靠拢之意,但究竟是不是接纳赵苏波,他一时还拿不定主意。诚然,赵苏波也表现出了诚意,但总让他觉得还欠缺了一些什么,或者说,赵苏波诚意的分量还不够。

    想了一想,关得还是不置可否地说道:“沈伟强太操劳了,他身体虚弱,超负荷的运转肯定吃不消,还好他及时刹车了,否则说不定身体就会垮掉了。人呀,有时候就得认命,太要强了,必遭反弹。天有天运,地有地运,人有时运,时运不济的时候,非要和天抗争,就是自寻死路了。你说是不是?”

    赵苏波听明白了,关得和沈伟强之间没有和解的可能了。他本来还想从中撮合一下,缓和一下关得和沈伟强之间对立的紧张关系,但现在看来,是没有可能了。这么想着,他又改变了思路,直截了当地说道:“华达在技术力量和资金方面,相信会比滨盛有一定的优势,如果滨盛遇到了技术和资金方面的问题,可以向华达提出来。都是朋友,大了不敢说,小问题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派几个总工过去,或是提供资金预算方面的人才,都好说。”

    关得举杯:“谢谢赵总的好意,我心里有数了,说不定还真有麻烦你的时候。”

    “看你说的,你要是不麻烦我,就不当我是朋友了。来,干杯。”

    关得和赵苏波一饮而尽。

    自始至终,花流年在整个饭局中,说过的话没有超过三句,月清影也是,二人完全就是陪衬的角色。月清影不说话还可以理解,她本来就话少,花流年可是坐不住的性格,也话少,就不寻常了。

    走的时候,赵苏波先行一步,花流年落在了后面,她迟疑着脚步,似乎有话对关得说。月清影看了出来,皱了皱眉头,让到了一边。

    “关得,你和我说过,我的名字很不错,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如花美眷什么时候到身边?”

    关得看了一眼疾驶而去的赵苏波的汽车,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赵苏波人是不错,有才华,又有涵养,而且城府还深,但你和他之间,还隔了一道鸿沟……”

    “什么鸿沟?”花流年紧张地问道。她不知道在关得面前,她已经处处被关得牵了鼻子,完全被情绪带动失去了应有的方向感。

    “鸿沟就是木锦年和沈伟强。”关得暗叫一声惭愧,他说了假话。其实花流年和赵苏波之间能不能成就好事,他才懒得关心,也没有推算,随口一说木锦年和沈伟强是鸿沟,就是为了设套。

    来时路上,花流年说出了许多木锦年的秘密,让关得心有戚戚焉,对木锦年既同情又可怜。心中更不明白的是,毕问天阅人无数又有识人之明,怎么会看不透花流年的性格?以花流年藏不住事情又不可重用的性格,毕问天何必非要收她为徒?如果仅仅是为了平衡之数,大可以找别人,何必非要拉花流年下水?

    个中原因,颇是耐人寻味,关得估计,应该不是毕问天的疏忽,或许毕问天有其长远用心。也好,毕问天有张良计,他有过墙梯,且看看谁更能将花流年当成一个棋子。

    花流年睁大了双眼,不解地问:“怎么就是木锦年和沈伟强了?我不明白。”

    “慢慢你就明白了。”关得故作神秘地说道,“有些事情只能意会不可言传,花姐,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认识你的时间也不短了,我也认可你这个朋友,希望你能走好下一步,更希望你的人生之路越来越精彩,并且掌握在自己手中。”

    花流年被关得弄迷糊了,开车走在半路上,还不停地想,木锦年和沈伟强怎么就是她和赵苏波之间的鸿沟了?还有,关得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人生之路掌握在自己手中,显然是有所暗指,难道是指她被木锦年和毕问天摆布的事情?

    花流年越想越觉得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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