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落得很薄,江泊雪肩头被打湿,薄唇轻抿,眼眸深邃漆黑,目光淡淡地扫过来时,平静地没有一丝情绪。
他的视线从许珈毓身上一扫而过,转瞬即逝。
许珈毓想起那夜在海庭,他也是这样,仿佛根本不认得她的样子,心里蓦地难受起来,像是被细细密密的针扎过。
秦阳笑着走过去,拍他肩膀:“这都多久不见了,都是几个小演员吃饭,怎么好意思劳动你。”
江泊雪低眉,淡笑着,“秦导客气。”
他肯开口,整个剧组便都围上去,恭维地朝他问候,有些女演员难掩好奇,满眼羞怯地打量。
在海城,没人不知道他江泊雪大名。
都说他是京城江家这一代最出息的小辈,也是渊海湾的掌权人。
他的才能,伦敦求学时就已经初露锋芒。回国后短短三年,又迅速以雷霆手段开拓临海市场,建立渊海湾,使得江家在海城也站稳了脚跟。
旁人都说他是个精明冷漠的商人,颇有城府,工于心计。
即便已经订婚,可家世样貌能力样样摆在那里,身边依然不乏狂蜂浪蝶妄图撞破南墙,甚至只求当个情人。
也有传言,他曾经身边确然有个情人。
只是三年前,遵从家族选择与孙氏联姻后,那位情人不知所踪。
江泊雪的传闻众所纷纭,尽管明知他高不可攀华贵无极,基本不可能娶没权没势的女人——可他太优秀了。
优秀过头。
女人都吃这一套。
梁以柔站在许珈毓前面,止住脚步。她微微侧过来,瞥了眼许珈毓:“你不去打个招呼?”
眼神颇为玩味,话里话外难掩恶意。
许珈毓没恼,唇边笑容清淡:“我倒觉得,梁小姐你更想和他去打声招呼。”
梁以柔轻嗤:“是又怎么样?”
她今天难得画了个红唇,和她平时的模样不太搭。连衣服也是早春新定,一套几十万的长裙,裙摆曳地,摇曳生姿。
她原本是听说,今晚秦阳要请大人物吃饭。
想不到是江泊雪。
梁以柔开心之余,瞥见许珈毓那张未加修饰都好看得过分的脸,又抱了些看热闹的心态。
她凑过去,附在许珈毓耳边:“我和你不同,我过去打招呼,他至少不会那么厌恶,你呢?你怎么还敢站在这里啊,许珈毓,你不怕他把你撕了?”
眼前女生微微低头。雪片落在眼睫上,她睫毛很翘,脖颈纤细,有一种脆弱的美。
许珈毓轻轻抿唇,没有说话。
梁以柔唇角笑容讥诮,转身上了台阶。
那顿饭,许珈毓吃得并不好。
尽管席间不乏热闹,有两个投资人一直在和秦阳谈笑。可江泊雪就坐在她对面,冷漠的样子,视线极淡,浑身都透着摄人的压迫感。
旁人的示好他毫不理会,只低着眸,一支接一支抽烟。
他太可怕了。
许珈毓甚至不敢伸手去夹离得远的菜,她害怕弄出什么动静。
一巡吃罢,秦阳有点醉了,放下酒杯朝向江泊雪:“你这回怎么有空来南水湾这边?我不是记得你之前还在忙西山的事?”
身旁有女人递烟,是梁以柔,江泊雪不曾抬眼,接过烟笑笑:“早忙完了。”
另一人大喊:“江总最近在南水湾有几个项目,过来这边看看的,老秦,你这都不知道,也太不关心了!”
秦阳连忙拍脑袋,笑道:“哎哟,这怪我,我最近忙着剧组的事,都没问问。泊雪,你可以啊,南水湾这块地你也啃得下来,我先预祝你成功,以后可别忘记带带我。”
江泊雪和他碰杯:“哪里。”
视线无意看到斜对面,正闷声吃饭的女人,她肌肤瓷白炫目,整个人缩在羽绒服里,动作幅度小小的。
江泊雪眼神清冷,轻描淡写掠过。
秦阳喊剧组的人敬酒,江泊雪虽不至于热络,然而卖秦阳面子,他也会微颔首示意。
唯有轮到许珈毓。
男人坐在桌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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