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命,不过是仗着自己的爹在朝中举足轻重,还仗着你定北侯是我朋友罢了。若是生在一个百姓的家里,我是断断不敢与那些贪官酷吏作对的,因为我怕死。”莫忆昔冷冷一笑,张开如玉雕般的双手,语带嘲讽,“你看我这双养尊处优的手,哪是做粗活的手,没有依仗,我又能做成什么?”
“还记得当初我随了一个流浪画师走了的事么?”
不等凌邺回答,莫忆昔又自己把话接了过去,“教过我画艺的师傅不在少数,可是我真心佩服的却只有那一个,他才是真正的高人,他所画的才能配得上妙手丹青四个字。因为那是真正的沉浸在丹青中,没有丝毫杂念的作品,我所画的不过是一些污秽之物,没有任何灵气可言。最后分别时他对我说,若是我摒弃不了心中的痴妄,那这辈子都别想画出真正的丹青。当时的我年轻气盛,哪里听得进去,只道他是怕我在画技上超越了他才编话来诳我。”
“后来我见过很多人,也见了很多画,其中很多的画,我第一眼就能看到很重的浑浊之气,那些都是下下品。世人都称赞我画中带着天地之灵气,纤尘不染,其实那只是因为我比一般的画者更会隐藏自己心中的污浊。”莫忆昔淡笑着望向凌邺,“邺,我们都是执念太深的人,为了那份执念可以不择手段。可是见过的人越多,经历的事越多,我越觉得那份执念不应该有,我们不能为了这份执念而放弃原本很多美好的东西,所以我在慢慢调整自己的心态,希望自己能把目光放去别的更值得的地方。”
“如今我看着你不在执着于那个念头,有了别的更重要的事,我为你开心,至少你的人生不会再单调无趣。你有你想相伴一生的人,虽然人生路途艰苦,但至少有人分享,这很好。这样的你更像个人,而不是一个冷冰冰的权力傀儡。我当你是我的最好的兄弟,你能有此改变,我很高兴”
一直面色凝重的凌邺突然笑了,他点点头,语带轻松:“小莫,你说的是对的。当初的我们都执念太深,活着的目标就是为了那唯一的念头,许多更重要的事被忽视。清然出现后,在她的潜移默化下,我在慢慢地找回来,也希望你能跟我一样,找到那个能让你改变的女人。”
莫忆昔好似想起什么,扑哧一笑,拍了拍凌邺的肩膀,声音中有着强忍的笑意:“我说邺,明后宫就把今晚对我说的话再对大嫂说一遍,她绝对会感动的眼泪直流,然后很开心的跟你回京城,你的危机不就化解了?”
“好你个小莫,居然敢调侃我了?”凌邺笑骂着一拳打在莫忆昔的肩上。
莫忆昔哼了一声道:“兄弟我可是在给你出主意,好心没好报”
“那还真是多谢你这个‘兄弟’了”凌邺没好气的说,开什么玩笑,让他去对聂清然说这些话,还不得被那小妞子笑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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